翟靳聿的車剛開走。
鄭太太的車就隨后停在了院子外邊兒。
老孫剛好提著鳥籠回來,他還記得鄭太太,于是打招呼說道:“鄭太太,過來找仙姑?”
老孫對外,也從不叫姜蘇名字,只稱呼仙姑,他見鄭太太一臉愁容,估計又遇到了什么難事了。
鄭太太果然一點頭,手里拎著包,眼睛里帶著急切:“小仙姑在家嗎?”
老孫推開院門說:“在。您跟我一塊兒進去吧。”
鄭太太跟著老孫進了院子。
姜蘇正蹲在地上喂貓。
聽到有兩個人的腳步聲,一抬頭,先看到老孫,然后就看到跟在老孫身后進來的鄭太太。
她拍拍手站起身,笑著說道:“稀客啊。鄭太太,好久不見了。”
鄭太太連寒暄的心情都沒有:“小仙姑,我有件要緊事要你幫忙!”
姜蘇不慌不忙地往沙發上邊上走去,老孫則去廚房泡茶了。
姜蘇在沙發上坐下,然后對鄭太太做了個請的手勢,派頭做足:“坐吧。”
鄭太太心里火急火燎的,偏偏姜蘇不慌不忙,她還不敢催,勉強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下:“小仙姑,這回可只有你能幫得上我了!我現在心里真是害怕的很啊!”
“先不急。”姜蘇慢吞吞地說:“先喝杯茶,再慢慢說。”
老孫把茶泡了出來。
端過來。
鄭太太勉強喝了一口,燙的她嘴都麻了。
硬挺著等姜蘇慢悠悠的喝了口茶以后才接著說:“仙姑,出事兒了,出大事兒了!”
姜蘇濃密的睫毛一掀,看著鄭太太:“鄭蓉蓉又出事了?”
鄭太太頓時一驚,說道:“小仙姑,你可真是太靈了!就是我家蓉蓉!”
這話還得從頭說起。
鄭太太發現鄭蓉蓉不對勁已經有好一陣子了,但是具體是哪一天發現的,她卻記不清了。
只知道鄭蓉蓉突然跟變了個人似的,平時她逼著都不吃的雞肉,前天晚上家里的保姆燉了只雞,鄭蓉蓉吃了大半只,鄭蓉蓉不喜歡畫指甲,說指甲油的味道太刺鼻,從來不畫,這幾天卻是一天一個花樣,還開始化妝,最近買的衣服款式也是特別艷麗那種。
用鄭太太的話來說那就是“妖里妖氣”。
老師都特地打電話過來隱晦的問鄭太太,鄭蓉蓉最近是不是家庭方面出現了什么問題,還側面反映了鄭蓉蓉最近對男同學有點太過“熱情”。就在昨天晚上,鄭蓉蓉晚上下來吃飯的時候穿著黑色露臍小背心,下面一條小短裙,臉上化著妝,涂著大紅嘴唇,手指甲上還貼著鉆,整個人不像是個學生,倒像是那些什么年紀輕輕不讀書就出去混社會的小太妹。
氣的鄭志松在飯桌上惡狠狠地把她訓斥了一頓,鄭蓉蓉平時挺怕她爸的,一般來說鄭志松說什么,她一般都是低著頭聽,結果昨天她居然在飯桌上和鄭志松頂起嘴來,差點把鄭志松氣的高血壓發作。
讓鄭志松連帶著把鄭太太都罵了一頓,說都是她平時慣著鄭蓉蓉,才會讓她現在那么沒大沒小,沒規沒矩,還要走歪門邪道!
鄭太太說:“我一開始還以為是蓉蓉的青春期到了,不是有些青春期的女生就是會開始叛逆嘛,我就以為只是青春期,還專門去請教了這方面的老師怎么幫她度過這青春期。但是慢慢地,我越來越覺得不對勁了。蓉蓉她最近總是忘東忘西的,比如昨天張太太來我家里,她居然連張太太都認不出來!我當時就覺得不對勁,但是也沒有太深的懷疑。直到昨天晚上......”
——
鄭太太端著牛奶進來鄭蓉蓉的房間,打算順便和鄭蓉蓉談談心,鄭蓉蓉正好在洗澡。
平時鄭蓉蓉洗澡都會把姜蘇給她的符袋取下來放在床頭柜上,免得被打濕。
但是這次,鄭太太卻沒有發現床頭柜上的符袋。
她當時也沒多想,等鄭蓉蓉洗完澡出來就問她:“蓉蓉,仙姑給的符呢?你不會戴去洗澡了吧?沾濕了可就沒用了!”
結果鄭蓉蓉當時一臉茫然地看著她:“什么符?”
鄭太太當時心里就是一涼。
一股涼意從腳底板直沖到天靈蓋,真是從里到外都涼透了。
鄭太太也算是有些急智,當時強裝鎮定的說:“看你這孩子,小仙姑不是給你一張護身的符嗎?能避邪祟的。你可別是搞丟了吧?”
她一邊說,一邊緊盯著鄭蓉蓉臉上的表情。
果然就看到鄭蓉蓉眼神一變,然后說:“哦,那個啊,我放書包里了。”
鄭太太看到鄭蓉蓉當時那個眼神,就覺得害怕,那種眼神絕對不是鄭蓉蓉的眼神,鄭太太當時就雙腿發軟,卻強裝鎮定佯裝無事的說道:“快把那符戴上,別總是那么粗心。媽媽給你倒了牛奶,喝完早點睡覺。別跟你爸置氣啊......”
她一邊說一邊走出了鄭蓉蓉的屋子。
順手把門帶上,一出門,她人就不行了,雙腿軟的差點摔地上。
要不是怕驚動了“鄭蓉蓉”她只怕是當晚就趕來找姜蘇了。
不得已,硬是一晚上沒睡,硬熬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