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是姐姐朱琳打來的。
“小峰,你在哪兒呢?”
“姐,我在市.委大院呀,怎么了?”
朱長峰有些心虛地摸了摸下巴,若是讓姐姐知道自己被強制休假了,她肯定會急瘋了。
“媽媽受傷了,你請假回去看一看媽媽的情況......”
“什么,媽受傷了,怎么回事?”
朱長峰一愣,頓時就急了。
“具體情況我也不知道,媽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正在上課呢,好像是隔壁張麻子家里建房子把我們家的地給占了,老媽跟他們吵了起來被他們推倒了......”
“狗娘養的張麻子,老子弄死他!”
朱長峰勃然大怒,一拳砸在大樹上,震得樹葉“嘩嘩”地往下掉。
“別,小峰,我讓你回去不是讓你回去打架的?!?
話筒那邊的朱琳急了,“你在市.委辦工作,鎮里的領導干部多多少少也要給點面子,不會太過于幫著張麻子了。他兒子是區政府的科長,你也不差,只要鎮里的領導按規矩來辦就行?!?
“鎮里的干部也去了?”
朱長峰眉頭一皺。
“是的,老媽給我打電話說鎮政府的領導來勸她了,說是不要把事情搞大,所以,老媽才沒給你打電話?!?
“姐,你放心吧,我會處理好的。”
朱長峰掛了電話,摸出一根煙點上,張麻子的兒子叫張玉春,是竹塘區政府辦公室綜合科的科長,張麻子的弟弟是張家村的村長,要不然張麻子也不敢在村理稱王稱霸,無人敢惹。
只不過,這一次狗娘養的欺負到自己頭上來了,張玉春是區政府的科長又能怎么樣,這件事本來就是他老子張麻子不占理,如果這樣的情況下,自己還要被人騎在頭上而沒有任何舉動,那自己這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了。
不管是在村里,木橋鎮,還是竹塘區甚至是寶慶市.委大院,自己都永遠抬不起頭了。
打了個車,朱長峰匆匆地趕回家。
下了車,朱長峰就被眼前這一幕給氣炸了,原本安寧祥和的地方依然成了一個干得熱火朝天的工地,砌墻的,挑泥沙的等忙個不停,一臺挖土機正在“哐當,哐當”地挖土,原本屬于自己家的下水溝已經消失不見,這明顯謬事侵犯了自己的地界啊。
張麻子正陪著幾個人在一邊抽煙,其中還有兩個人穿著警服,肩膀上扛著一顆花兩道杠,應該就是木橋鎮派出所的人。
這他媽也太仗勢欺人了吧,忍無可忍了,那就無需再忍!
“住手!”
朱長峰將手里的塑料袋隨手一扔,三步并作兩步地沖到挖土機邊上,腳尖一點,整個人凌空躍起,一把拉開駕駛室的門,抓住司機隨手將他扔了出來,變成了一個滾地葫蘆。
“你干什么?”
這一幕發生得太快,等到張麻子反應過來,開挖土機的司機已經變成一個滾地葫蘆,不由得勃然大怒。
“你們兩位是木橋鎮派出所的吧?”
朱長峰沒有理會沖過來的張麻子,徑直走到兩名警察面前,掏出口袋里的工作證,“我要報警,我叫朱長峰,在寶慶市.委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