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金珠出去了,趙氏才問銀珠:“表姑娘那邊東西收拾的怎么樣了?去前頭說了要馬車沒有?”
銀珠一臉為難:“表姑娘那邊東西倒是收拾得差不多了,只是馬車明兒個估計騰不出來。”
趙氏剛要問,不過很快就想起來:“是了,明兒個是蜀王府二公子大喜之日,府里的人都要去。就算大太太和大嫂不去,她們的馬車,也不是表姑娘能坐的。”
“就沒別的馬車了嗎?”趙氏問。
“問過了,除了預備明兒個去蜀王府的馬車,剩下的都拿去修了,得后日才能有——”
趙氏皺緊了眉頭,本想著明兒個就把人送走,看這架勢,居然還要多留一天?
銀珠看趙氏這樣子,小心翼翼的勸道:“也不過就是遲一日的功夫。更何況明日想來趙家女眷也要去蜀王府赴宴,家中無人,將表姑娘送回去只怕會落人口舌。倒不如就等上一日,也不是什么大事。”
趙氏知道也只能這樣了。
總不能讓趙家派人來接,更不能說去外頭雇馬車吧,那寧平侯府的臉都要丟干凈了。
正生悶氣呢,外頭人進來稟告,說倫哥爾和杰哥兒回來了。
趙氏立刻丟下這煩心事,露出笑臉來,讓快把哥兒請進來。
倫哥兒和杰哥兒兩兄弟手挽手進來,給趙氏請了安。
趙氏點點頭,拉著倫哥兒的手到身邊,一邊摸著他的額頭和后背噓寒問暖,一邊就讓快把點心端上來。
倫哥兒大大咧咧的,任由趙氏在自己身上摸了又摸,又回了兩句話,才被放到一旁吃點心。
杰哥兒也坐在下方,小心翼翼的跟著拿了一小塊點心,小口小口的啃著。
啃了一半,倫哥兒突然開口:“娘,我怎么聽到爹的聲音了?爹在家嗎?我好久沒見到他了。”
趙氏臉色不自然極了,還是溫聲安撫:“你爹現(xiàn)在有事在忙呢,等娘晚上告訴爹了,明兒個讓爹在家里等你好不好?”
倫哥兒點點頭,又咬了一口點心,才道:“維大哥哥所爹被關禁閉了,娘,什么是關禁閉啊?”
趙氏溫柔的臉色一僵,本來想隨便說兩句話,就糊弄過去。
可是轉念一想,及時自己今日不說,時間一久,難道就不會有風風語傳到倫哥兒的耳朵里?
更何況,傅知明以后天天在關在院子里不能出去,倫哥兒天天都能見著,到時候若是當著傅知明的面問起來,只怕更難收拾。
想了想,才認真的道:“因為你爹犯了錯,所以祖父和曾祖父罰你爹閉門自省。閉門自省就是關在自家里不出來,反思自己的錯誤!認識到了哪里錯了,要去告訴曾祖父和祖父,得到他們的原諒了,才能出門!懂了嗎?”
倫哥兒和杰哥兒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那爹也太笨了,都關在家一天了,也沒認識到自己哪里錯了嗎?還不如我和杰哥兒呢,我們反省一刻鐘就知道自己哪里錯了!”倫哥兒一臉,我爹好笨!只怕是個假爹的表情。
杰哥兒也跟著點頭。
趙氏哭笑不得,有心解釋兩句,又不知道從何解釋。
索性道:“這事咱們知道就行,別告訴你爹!你爹這么大年紀的人了,被你說笨,當心他揍你!”
倫哥兒摸摸自己的屁股,想了想,頭鐵的道:“不怕!爹敢揍我,我去找祖父!祖父最疼我!我告訴祖父,讓祖父打爹屁股!”
“夫子說了,我們平日里反省不出自己的錯誤,就是沒挨板子的緣故!挨了板子,就反省出來了!讓爹也挨手板,他也就反省出來了!”
杰哥兒小心翼翼的建議:“讓我們父子打!夫子打手板可疼了!一疼就什么都想起來了!上次我挨了夫子一記手板,連去年我尿褲子的事情都想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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