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大滿雖然有些不解,不過主子發(fā)話了,自然有他的道理,忙答應著去了。
卻說聽濤居這邊。
胡媽媽半輩子的體面今天都丟了大半,心中自然不痛快。
在路蓁蓁面前,還勉強壓制著。
等到出了院子,忍不住就回頭啐了一口:“不過是個五品官家的庶女,這樣的身份,比咱們府里老太太,太太面前的丫頭都不如!”
“也就是命好,嫁給了咱們四爺,居然就真當自己是四奶奶,敢蹬鼻子上臉的要老娘的強了!呸,好不好的,老娘也是照顧四爺多年,在太太面前總歸有一份體面!”
“她一個新來的,在咱們府里還能充個奶奶款,等出了侯府,這樣的身份,誰搭理她?剛進門就蠻橫霸道的連長輩面前伺候的人都容不下,若不想個法子轄制她,將來只怕咱們這些伺候四爺的老人都沒落腳的地了——”
“別讓我找著機會,不然,我非要讓她知道知道,這聽濤居到底是誰說了算!”
旁邊有聰明的,聽了這話,怕惹麻煩,早早就借口跑了。
剩下的幾個,有附和胡媽媽的,也有苦口婆心勸說的。
茉莉本是念著她和胡媽媽都是太太給的人,也不想胡媽媽大半輩子了沒個好下場,有心借著出來大家一起退出來的機會,尋空勸解兩句的。
沒曾想胡媽媽才出了院子,居然就說出這番大逆不道的話來。
頓時心驚肉跳!
又見還有人在里頭拱火挑撥的,胡媽媽越發(fā)嘴里沒把門的,那是什么話都敢往外說。
心里害怕,慢下了腳步,趁著沒人注意溜了。
正琢磨著,要不要提醒一下四奶奶,胡媽媽等著尋她的不是,也好表一表自己的忠心。
抬頭就看到四爺傅知易回來了,她腳下一頓,遠遠的行了個禮。
傅知易看著茉莉眼熟,知道這是自己院子里的丫頭,問了一句:“你們奶奶現在可在屋里?”
得到肯定答復后,徑自往里頭走。
因為路蓁蓁讓伺候的人都退了出來,只留下丁香在里屋陪著她清點嫁妝,外頭也就沒人通報。
傅知易一路長驅直入進到里屋,還沒來得及掀軟簾,就聽到里頭傳來路蓁蓁的嘆氣聲。
腳下不由得一頓,伸出去掀門簾的手也縮了回來。
里屋。
丁香正忿忿不平:“老爺和太太也太欺負人了!好歹姑娘你也是為了大爺才嫁進侯府的,他們卻連一副像樣的嫁妝也不給姑娘!這不是過河拆橋嗎?娘家這樣不顧姑娘的顏面,這讓姑娘以后在侯府怎么做人?還怎么指望娘家?”
主仆二人方才剛清點完路蓁蓁的陪嫁。
看著陪嫁了滿滿的一屋子,結果都是些外面光鮮的樣子貨。
每一抬嫁妝,都是虛抬,放衣裳布料的箱子,都是上面放著兩匹好緞子充門面,下面都是些壓庫房多年的貨色,顏色老舊,花樣也不時新了。
放首飾的匣子,那金首飾都是鎏金的,就算有純金的,也是薄薄的如同紙糊一般。
莊子和鋪子都只有一個。
莊子是一個只有三十畝山地的小莊子,幾乎沒啥出產的。
鋪子也是在背街的地方,都不值什么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