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嫣目光平靜地掃過眼前繁花似錦的園林,對于周遭的目光早已習慣。她微微側首,對林臻輕聲道:“夫君,這里的花開得真好。”她的聲音透過清冽的空氣,清越而柔和,并無多少威嚴,卻自帶一股不容置疑的雍容。
“不及嫣兒萬分之一。”林臻低頭,在她耳邊輕聲回應,語氣帶著毫不掩飾的欣賞與驕傲。他攜著她的手,緩步向前走去。
那長達三丈的拖尾隨之移動,如同一條流動的墨色星河,在紅氈與青石板上緩緩滑過,其上鑲嵌的無數寶石與陽光碰撞,折射出令人目眩神迷的光斑,所過之處,連最嬌艷的牡丹都黯然失色。
寬大的喇叭袖袖口邊緣的珍珠與黑鉆,隨著她的步伐輕輕搖曳生光。
他們并未直接進入宴飲的正殿,而是沿著花徑漫步賞玩。林臻耐心地為她講解各種花卉的名目、習性,偶爾折下一支最嬌艷的,簪于她的鬢邊。
慕容嫣則微微仰頭配合,喇叭袖下的手始終與他交握,嘴角噙著一絲清淺的笑意。
墨色華服與嬌艷鮮花形成強烈對比,卻奇異地和諧,更襯得她人比花嬌。
行走間,那巨大的拖尾不可避免地會拂過路邊的花叢草木。宮女們緊張萬分,生怕勾絲或沾染污漬。
慕容嫣卻似乎并不十分在意,偶爾看到拖尾邊緣掃落幾片花瓣,反而會覺得有趣,唇角微彎。
來到一片臨水的海棠林,花瓣紛飛如雨,落英繽紛。慕容嫣被美景吸引,停下腳步,微微仰頭望去。
風吹過,更多花瓣落下,有些沾在了她墨袍的肩頭、袖口,甚至那華美無比的拖尾之上。
林臻見狀,并未讓人拂去,反而輕笑:“人比花嬌,花亦慕傾城。”
慕容嫣低頭,看著落在喇叭袖上的一片粉色花瓣,伸出另一只手,用戴著手套的指尖輕輕拈起,放在鼻尖輕嗅,眼波流轉間,瞥向林臻,帶著一絲罕見的嬌憨:“夫君如今,也學會這般油嘴滑舌了?”
“肺腑之,何來油滑?”林臻笑著,就著她的手,低頭也在那花瓣上吻了一下,目光卻始終灼灼地看著她。
慕容嫣臉頰微熱,垂下眼眸,將花瓣輕輕拋入水中,看著它隨波逐流。
那長達三丈的拖尾邊緣浸入清澈的溪水之中,墨色錦緞遇水色深,其上鑲嵌的寶石在水波蕩漾下,折射出更加迷離動人的光芒,仿佛拖尾化為了真正流淌的星河。
宮女們慌忙小心地將拖尾提起些許。
在水榭中小憩時,宮人奉上精致茶點。林臻依舊親自試溫,將一盞新沏的“嚇煞人香”遞到她唇邊。
慕容嫣就著他的手小口啜飲,喇叭袖微微遮面,姿態優雅至極。
歇息片刻,她似乎有些倦了,春日暖陽令人慵懶。她輕輕拉了拉林臻的衣袖,聲音帶著一絲軟糯:“夫君,累了。”
林臻立刻會意,揮退左右,然后竟在水榭中,將她打橫抱起。慕容嫣輕呼一聲,下意識摟住他的脖頸。
那長達三丈的拖尾隨之蜿蜒移動,如同墨色瀑布垂落。
他就這樣抱著她,無視遠處隱約傳來的驚羨目光,穩步走向早已備好的、設于百花深處的御帳。那華美沉重的拖尾在身后迤邐鋪展,碾過青草與落花,極致的奢華與自然的春光完美交融。
御帳內鋪陳著柔軟的波斯地毯與錦墊。林臻將她輕輕放在榻上,自己則坐在榻邊,讓她靠在自己懷里。
慕容嫣安心地闔上眼,墨袍上的百鳳在帳內柔和的光線下依舊流光溢彩。林臻輕輕為她按摩著太陽穴,低聲問:“可要更衣歇息?”
慕容嫣搖搖頭,在他懷里蹭了蹭,找到舒適的位置:“不要…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