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北寒急了,一條條消息不斷發出來。
“夜魔!你這混蛋,你到底在哪?”
“你分明就是方徹!裝什么?!裝神弄鬼,你以為真的騙過我了?”
“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露出來的破綻實在是太多了!”
“……”
雁北寒連續發了十七八條消息。
但是所有消息都如同是泥牛入海,沒有半點回應。夜魔直接不理自己了!
這一下子,雁北寒是真的慌了。
難道夜魔真不是方徹?
雁北寒皺緊了眉頭,仔仔細細的想著,推理著,分析著……
似乎一開始,自己只是單方面的認為,方徹就是夜魔,源自于一種奇妙的感覺。
但是這種感覺的來源,卻是印神宮的一句話。
印神宮那句話,給的方向,讓自己想到了這里。
但是目前來看,卻又撲朔迷離起來。
這種‘方徹就是夜魔,夜魔就是方徹’的猜測,從根本上動搖了起來。
夜魔那邊的態度很堅決。
而且有點生氣了。認為自己耍弄他!
但這件事從何說起?
雁北寒咬著嘴唇,還是有些不甘心,看看段夕陽正在下棋,于是湊過去說道:“段爺爺,我想下去一趟。”
段夕陽手持棋子,看著自己已經落入下風的棋局,有點苦惱。
這才走了沒多少步,都不到中盤,怎么自己這條龍隱隱的有點被屠殺的節奏?那邊做了個眼兒不是可以了?怎么被對方兩邊一夾成了假眼了?
如果這一長串跑不掉,被對方直接殺了,那么我特么等于是全軍覆沒?棋盤上一個我的子兒也沒了?
需要從哪里補一手?怎么跑?
聽到雁北寒問話,不假思索問道:“下去干什么?”
“我去找那位負責登記的方執事聊聊天去。”雁北寒有些倔強道。
“人家是守護者,跟你立場迥異,你找人家聊什么天。”段夕陽隨口說道。
“可是在當初青年一代友誼戰上,也算是有一面之緣嘛。”
“那是戰斗,什么一面之緣。再說你現在的身份,不宜挑明了。”段夕陽捏著棋子,皺著眉頭。
雁北寒沒辦法,只好傳音道:“我懷疑這個方徹就是夜魔,我想要下去證實一下。”
“??”
段夕陽心頭一動,抬起頭來,皺起來眉頭:“荒謬!”
他是知道方徹真正身份的。
但是這卻不能讓雁北寒知道。不用看別的,只看這丫頭現在想要下去證實的舉動,就不能讓她知道!
事關重大。
萬一被這丫頭搞的露了底怎么辦?
這種小姑娘,最最不值得信任。
“怎地呢?”
雁北寒不死心。
“不是。”
段夕陽斬釘截鐵的說道。
隨即轉頭再次研究棋盤。
不是!
這兩個字,就好像是兩把大錘,猛地敲在雁北寒心頭。
不是?
瞬間雁北寒心頭都有些黯然,怎么會不是?我的感覺,這么多年了從來沒有出現過任何錯誤,怎么這一次卻不是呢?
難道這一次,真的是被印神宮那一句話給誤導了?
她怔怔的坐在一邊,不想說話了。
只感覺原本清明的心境,在這一刻驟然變成了一團亂麻。
在一場與夜魔的智斗之中,一敗涂地!
咬著嘴唇,細細的一點點理過來,然后終于確定:的確是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方徹就是夜魔;一直以來,都是自己一廂情愿的推測和感覺。
“哎!”
雁北寒長長嘆了口氣,渾身如同被抽走了骨頭,有氣無力。
拿出通訊玉,給夜魔發了個消息:“對不住,我一直感覺伱就是方徹,現在想來,應該是認錯了。抱歉。我現在在白云洲呢,你什么時候回來,我會將神性金屬交給你。”
方徹收到消息,打開看了一下,忍不住也是沉思。
是真的道歉還是以退為進?
不過……這個,現在在一棟樓里,我怎么接收都是破綻啊。
“若是進度快的話,三四天就可以回去白云洲了。慢的話,最長六天到七天吧。”
方徹想了想,回復道:“還望雁大人以后的考驗,能夠不要這么突然……還有,若是要對付方徹的話,雁大人盡管下手便是,不用顧慮我。”
雁北寒臉上發燒,慚愧至極。
我居然真的猜錯了。
咬著嘴唇發了個消息,道:“好的。那你回來跟我說。”
放下通訊玉,深深嘆氣。
雁北寒第一次感覺到了挫敗。
這種感覺很難受。
這等低級錯誤,被人一句話牽著鼻子走,而且這么久了自己還不醒悟,只是在感覺之中越來越是確定,終于鬧出來這么大一個烏龍,一個大笑話!
“以后可不能這樣了。”
雁北寒暗暗告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