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后。

口罩。

墨鏡。

帽子。

張燁裹得嚴嚴實實，悄然回國。

一下飛機，自己工作室的車就來接他了，上了車，張燁就把寧蘭給他的一串地址拿給司機，連家都沒回，就直奔那個地址，路上還在攤子上買了一屜小籠包，兩根油條，一碗豆腐腦。做了一宿飛機的他也餓了，吃的狼吞虎咽，一邊吃還一邊怒贊，香啊，還是祖國的東西好吃啊。可惜時間緊沒吃上炒肝，于是張燁決定，等回美國之前一定得把炒肝兒鹵煮吃夠了再走。

一小時后。

車子開到了。

看了看表，剛早上八點多。

門衛攔住了車，生人免進。

“你找誰？”門衛硬邦邦道。

張燁下了車，“我找章遠棋。”

門衛一愣，警惕道：“記者？”

張燁道：“朋友。”

門衛看看他，低頭拿起電話打了一個，“喂，我是小區門衛，有人找章姐——”然后抬頭問：“你怎么稱呼？”

張燁說：“張燁。”

門衛腳下一晃，差點摔那兒，“啊？”

張燁把墨鏡摘掉。

門衛慌忙對電話道：“真的是張燁老師！”

片刻后，一個姑娘溜溜達達地從別墅區里走出來，邊走還邊往外扯著腦袋看，“真的假的啊？哪兒呢？”

門衛招手。

姑娘一看也樂了，“哎呦！真是張老師！”

張燁笑道：“老章在家嗎？”

姑娘道：“在呢在呢。”

張燁瞅瞅她，“你是？”

馬菲道：“我是她表妹，我叫馬菲。”

張燁嚯了一聲，“好名字，提神兒！”

馬菲：“……您不是在好萊塢拍電影呢嗎？怎么回國了啊？新聞上也沒看到啊？”

張燁笑呵呵道：“偷著回來的，找老章有點事兒。”

馬菲也沒多問，“您跟我進來吧。”

一棟別墅門口。

馬菲開門，帶張燁進屋。

馬菲大聲道：“姐，你朋友來啦。”

客廳電視開著，從張燁的角度能看到一個女人正翹著二郎腿在沙發上看電視，但只能看見背影，以張燁對章遠棋的熟悉程度，當然知道這人是她，這還是張燁時隔四年再次見到老章。他入獄的那幾年就已經沒有了章遠棋的消息，等他出來之后，才知道老章早就退出娛樂圈了，也一直沒有機會見一面。

一晃四年。

時間過得真快啊。

張燁笑道：“章姐，好久不見啊。”

沙發上的女人頭也沒回，“自己坐，自己倒水。”

馬菲翻白眼，“還是我來吧，張老師，你別介意啊，我姐一直就這個脾氣，你可能不知道。”

張燁卻笑道：“我能不知道？”

張燁歸來后已經聽別人說了，也看到了當年的那些新聞，章遠棋就是因為隱藏自己脾氣性格的事被曝光連累的，那時黑他的人不少，都說她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紛紛由粉轉黑，媒體也在火上澆油，以至于章姐當年的很多朋友也都不和她來往了，那年的事情真的鬧得很大，可以說是整個國內娛樂圈都大地震了。張燁對這件事倒沒有意外，因為他可能是娛樂圈里唯一一個在這事兒曝光之前就知道老章脾氣的人。

馬菲一愕，“您以前就知道啊？”

張燁道：“她還天天喝酒嗎？”

馬菲道：“喝什么呀，身體都不行了。”

張燁道：“病了啊？”

馬菲道：“可不是么。”

章遠棋道：“就你話多，倒你的水。”

“行行行，你們聊你們的。”馬菲哼哼唧唧地走了。

張燁這才走到沙發那邊，坐到她旁邊，盯著她看了好久，“行，沒變樣兒，還瘦了不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