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磊沒有生氣，平心靜氣道：“你可以罵我混蛋，其實我就是個混蛋，不過我再混，也有自己的底線，不像有的人，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惜喪失底線做某些拿不上臺面的事?！?

“你這話什么意思？你在說誰？”柳一萍敏感道。

“我什么意思你自己意會，我說誰誰知道?！睆埨诟纱嗟馈?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柳一萍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發虛。

“柳一萍，我什么意思不重要，你還是用心伺候好大領導吧，好好為你的美好前程去奉獻吧，祝你成功，不過你即使成功了，我也不會恭喜你?！睆埨谡f完掛了電話。

柳一萍沒再打過來。

張磊知道，自己剛才這話，依柳一萍的聰明，她應該能聽出什么。

張磊是故意這么說的，不輕不重敲打一下柳一萍，讓她對自己死心也好。

張磊此時感到悲哀，尼瑪，在自己周圍的女人里，除了章梅和柳一萍，其他女人都相信自己，章梅不信倒也罷了，柳一萍竟然也不信，還火氣失足質問自己，實在讓人失望。

張磊再次感覺到了柳一萍和自己周圍其他女人的區別，特別是和陳文馨、張琳。

張磊知道柳一萍最近的心思都放在謀取三江縣長位置上，正在對豐大年下大功夫。她之前和自己好，那是因為她想借助徐洪剛往上爬，想當報社黨委書記。但隨著目標的改變，她的重心轉移到了豐大年身上，徐洪剛對她的作用相對減弱，由此，自己對她的性質也發生了變化，現在似乎更多的作用是在滿足她的生理需求方面。

越想越覺得悲哀，為柳一萍悲哀，為自己悲哀。

張磊回味著這兩天的經過，似乎，隨著自己的出事，自己周圍的眾生相也都紛紛露出了真面目。

所謂患難見人心，或許就是指的這個吧，現實就是如此殘酷冰冷，殘酷到了骨子里，冰冷到了內心最深處。

但同時，張磊又從張琳、陳文馨、方小雅、呂倩和姜秀秀身上感到了莫大的暖意，這暖意讓他刻骨銘心。

同時，張磊又想起了季虹，想起自己昨晚和季虹的難忘之夜，這個被殘酷現實幾乎要擊垮崩潰的女人，最終選擇了最無力的反抗方式，她是如此無辜，又如此讓人疼憐。

張磊心中涌出大片的迷茫，季虹就這么走了，帶著巨大的創傷離開了帶給她巨大痛苦和傷害的江州，不知她去了哪里，不知今生還會不會見到她。

想到季虹的凄慘結局，想到自己遭受的巨大恥辱，張磊心中涌起無盡的恨。

楚恒，你等著，只要老子還活在這世上，總有一天要和你算這筆賬！

張磊暗暗發恨。

天快黑的時候，方小雅來了，帶來一個旅行箱，里面有張磊明天出去旅行需要的東西，然后她陪張磊一起吃晚飯，吃完兩人在房間閑聊。

“張磊，你出的這事，家里還不知道吧？”

張磊不知方小雅說的家里指的是誰，道：“章梅知道了，父母還不知道?！?

“章梅怎么表現的？”方小雅問道。

張磊淡淡一笑：“她還能怎么表現？她怎么表現對我都無所謂。”

方小雅又問：“打算告訴父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