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天夜里,京兆府衙役齊集,這些捕快、公差一個個全副武裝,鎖鏈、木枷、戒尺一個不拉。領(lǐng)頭的是捕頭******,******點了數(shù),挺著大肚子便走到沈傲跟前匯報:“沈公子,人都來齊了?!?
祈國公府遭了竊案,這還了得,知會一聲,京兆府已是雞飛狗跳,當(dāng)值或不當(dāng)值的公差悉數(shù)待命,就等捉捕人犯。沈傲親自點了******來辦這個差事,也算是一種報答,只要把犯人拿住了,******的功勞是少不了的,也算是報答他的恩惠。
沈傲慵懶地牽著一條狗,點了點頭,道:“諸位辛苦了,捉到了人犯,國公有賞。”
緇衣們都笑了,紛紛說:“公爺太客氣,這都是我們的份內(nèi)之事。”
說著,眾人便開始行動,沈傲的那幅白鷺圖,其實是故意調(diào)劑了一種混雜的氣味,用熏香和貓尿混雜成一種刺激的味道,而這種氣味很難消除,尋常人當(dāng)然會不疑有他,可是若是找一條狗來,就可以立即循著這股氣味將畫找回來。
沈傲破解王相公的騙術(shù)很簡單,其實不過是被動設(shè)局的一種,先是將自己作為誘餌,讓王相公針對他進(jìn)行設(shè)局,沈傲要做的,只是被騙就行了。
重頭戲在后頭,那幅被騙去的畫落入王相公手中,王相公首先要做的,就是將它帶回自己的老巢,而畫中摻雜進(jìn)去的氣味,恰好成了gps,沈傲牽著狗,就能帶著捕快們找到王相公的藏身之處。
先牽著狗到上一次的庭院里去,這里果然人去樓空,只是那狗卻興奮地瘋狂吠叫起來,一副要掙脫繩索向外狂奔的模樣。
“跟上來?!鄙虬链蛄艘粋€手勢,身為盜賊,想不到今日卻成了偵探,這種感覺還不錯。
眾人紛紛跟上,追隨狗的足跡穿過幾條街巷,那狗吠聲越來越頻繁,追至一處孤零零的小巷子便突然停住,朝著一個屋子狂吠不止。
******皺眉,低聲喚來幾個頭目,吩咐道:“叫幾個兄弟在后巷,幾個兄弟在前巷蹲守,其余人隨我進(jìn)去?!?
一干捕快紛紛散開,******拿著戒尺,當(dāng)先破門進(jìn)去,口里大叫:“王朱子,你已東窗事發(fā),還不隨我到衙門走一趟!”
眾捕快紛紛涌入,頃刻之間,那屋子里便傳來器具砸碎的砰砰聲。沈傲牽著狗追上去,口里大叫:“張老兄,叫你的弟兄小心一些,不要砸壞了東西?!?
******咦了一聲,口里道:“人犯呢?”
便有捕快道:“班頭,這里有一個暗門。”
“哇,人犯逃了,快,叫弟兄們們圍住這條街巷,誰也不許出去。”
沈傲沖進(jìn)去時,才知道那王相公已經(jīng)走了,臥室的墻壁上有一個暗門,直通隔壁的屋子,從暗門鉆過去,又到了另一個房子,在這里,則看到了不少匆忙換下來的隨身衣物,稀稀拉拉的丟在了地上。
“班頭,四處都尋了,沒有人犯的蹤跡。”有捕快前來稟告。
******面如土色,口里道:“這是怎么回事?莫非這人神機(jī)妙算?算準(zhǔn)了我們今夜會來拿人嗎?”
沈傲沉默了片刻,笑道:“狡兔三窟,這人太謹(jǐn)慎了,居然一口氣租下兩個房子,將兩個房子打通,一有動靜,就趕到另一處房子里去。張班頭,你看這隨意拋落的衣物……”沈傲拿起衣物,指尖還能感受到余溫:“這應(yīng)當(dāng)是不久前人犯脫下來的,只是他脫了衣服又會換上什么衣服呢?”
一個捕快道:“方才并沒有閑雜人在街巷處走動,想必這人還沒有走?!?
沈傲搖頭:“他已經(jīng)走了,只不過換上了一件緇衣而已?!?
緇衣,是捕快的公服,換上了它,神不知鬼不覺的從另一處房子里出去,今夜這么多捕快在這里蹲守,黑暗中誰也看不清誰,混雜在其中,要溜走很容易。
聽了沈傲的分析,******便苦笑道:“沈公子太厲害了,這個人犯也很厲害,我當(dāng)了這么多年的差,還沒有見過這么狡猾的人犯。哎,若是戒指找不回來,國公那邊只怕不好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