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傲這一問,狄桑兒想了想道:“好像就是曾盼兒讀過書,他還洋洋自得呢,有時安叔叔有事,也是他來記賬的,安叔叔說他的書法不錯。”
沈傲與趙佶對望一眼,趙佶方聽沈傲這一問,心里便明白了因由,忍不住道:“這個竊賊,八成就是曾盼兒。”
沈傲道:“安燕也會行書寫字,他的嫌疑也不能排除,不過至少可以肯定,另外兩個伙計目不識丁,要從這么多贗品中尋出那件王羲之真跡的酒具來,并不容易,所以我們現(xiàn)在可以把主要精力放在安燕和曾盼兒身上。”
狄桑兒聽沈傲說得頗有道理,還是忍不住抗議道:“我都說了,竊賊一定不是安叔叔,安叔叔的爹是我爺爺?shù)募覍ⅲ付藢ξ覀兊壹抑倚墓⒐ⅲ粽媸秦澵敚静槐厝ネ怠!?
趙佶頜點頭道:“不錯,我們現(xiàn)在可以把主要的精力放在曾盼兒身上。”
就是一直緘默其口的楊戩也說話了:“曾盼兒人,會甘心在這酒樓打雜?這豈不就是大的疑點?依我看,此人確實有點兒名堂。”
沈傲笑道:“先不急,先將那三個伙計全部叫來,我來問問再說。”
狄桑兒有點兒沉不住氣:“就是那曾盼兒,準(zhǔn)沒有錯的,他是安叔叔撿來的,據(jù)說也是個趕考的書生,到了京城,盤纏用光了,凍在雪地里,差點兒死了。我安叔叔將他撿回來,他說要報恩,肯在我酒樓里做事。這些臭書生沒一個好的,滿肚的huhu腸,他見財起意,又不愿久居人下,所以趁機(jī)將酒具偷了。”
沈傲對曾盼兒也很是懷疑,只不過在沒有問清楚之前,不想太過武斷,板著臉道:“狄小姐,到底是你在尋回那酒具還是我?”
狄桑兒正要和沈傲抗?fàn)帲墒强吹缴虬聊榮è不好,便想起沈傲的厲害,臉蛋兒羞赧地道:“好,我去叫他們來。”
沈傲和趙佶、楊戩先進(jìn)了一處廂房等候,過不多時,王凱先進(jìn)來,沈傲問他酒具被竊的那一日去了哪里?
王凱淡然道:“那一日安賬房和小姐買下了酒具,待沈公走后,我便回房睡了,這一點劉慧敏可以證明,對了,我和另一個伙計住在同屋,若是我半夜醒來,那伙計一定會有知覺的。”
沈傲又問他夜里聽到了什么動靜,王凱搖頭,道:“白日做活累得很,一到nt榻上便睡了,第二日清早醒來,聽人說酒具被盜的事。”
沈傲點點頭,將王凱留下,又叫劉慧敏進(jìn)來,劉慧敏是個顯得有些拘謹(jǐn)?shù)哪贻p人,不安地坐在沈傲的對面,沈傲問他那一夜在做什么,劉慧敏道:“我是負(fù)責(zé)清掃酒樓的,當(dāng)時客人們都散了,整個酒樓一片狼藉,清掃之后,去睡下。”
沈傲問:“只是清掃大堂?”
劉慧敏道:“回公的話,還有五樓的供堂,按照安賬房的意思,每到夜里臨睡時都要給武囊公的供堂清掃一下,對了,這是供堂的鑰匙,是安賬房給我的。”
劉慧敏果然掏出一柄鑰匙出來,沈傲接過去左右看了看,頜道:“這么說你接近過那酒具?”
劉慧敏額頭上滲出冷汗,道:“是……是……”
沈傲便又問他:“那么你臨走時,那件酒具還在那里嗎?”
劉慧敏想了想,搖頭道:“供臺上擺了許多酒具,小的平時也不太注意。”
沈傲問他:“你說你什么時候睡的,誰可以證明?”
劉慧敏想了想,道:“應(yīng)當(dāng)是一天,那時候恰好街上有夫路過,因而小的記得比較清楚。對了,我回房睡的時候,正好碰到了曾盼兒,曾盼兒說他要去解手,還問我是否打掃完了。”
沈傲與趙佶又對視一眼,趙佶的眼眸中有一種尋出真相的ji動,低聲對沈傲道:“沈兄,依我看,那曾盼兒的嫌疑大,他非但有能力從酒具中辨出真品,而且昨天夜里又突然醒來,只怕是正打算行竊,恰好撞到了這劉慧敏,因而故意說是去解手的。”
沈傲頜道:“不錯,王凱的嫌疑暫時可以排除,他睡得早,而且又有同屋的人證明。至于這劉慧敏,他也不人,要察覺真品的難度太大,而且他身上帶著供堂的鑰匙,若他有鑰匙,為什么要撬鎖進(jìn)去?”
趙佶振奮精神道:“那將曾盼兒叫進(jìn)來,我們好好審問他。”他是天,雖是換了常服,可是那不容置疑的口ěn仍然頗有君臨天下的氣概。
曾盼兒很被叫了來,他一進(jìn)這廂房,見許多人一副審問的架勢,臉sè頓時變得鐵青,沈傲先教他坐下,還未等沈傲開口,曾歲安便道:“公可是為了酒具失竊而來的?”
沈傲點點頭。
曾盼兒苦笑道:“是不是懷疑我是那竊賊?”
趙佶板著臉道:“你是不是竊賊,待問了便知道。我問你,你在失竊那一夜是什么時候睡下的?”
曾盼兒猶豫了片刻,道:“送走沈公,酒樓關(guān)門之后便睡了。”
沈傲問他:“那你半夜可曾起來嗎?”
曾盼兒遲疑道:“這些我也不記得了,好像沒有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