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斌立即應承下來,前去回復。
汴京第一對陣杭州,這一消息不脛而走,坊間頓時流滿天飛,賭檔里已開下了賭注,沈傲是一賠五,士是三賠一,由此可見,大多數人對沈傲的信心不足,不說這位大人剛剛走馬上任,許多人并不熟悉,便是他當真是第一,是狀元公,杭州人也自信沈傲不是杭州士的對手,須知縣尉大人只是一人,在他的對面,則是數以百計的杭州名士,沈傲的賭注一賠五,已是賭檔高看沈傲了,只怕也是因為沈傲是藝考狀元的緣故不至到一賠十去了。
這消息非但在坊間流傳得廣,就是在官場,也是頗受震動,為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縣尉頗為惋惜的有之,冷眼看笑話的有之,不過大多數,還是對沈傲隱隱有幾分期待的,杭州的官兒不好做,文風盛本是好事,可是士人們太倨傲就讓人為難了。
縣令于弼臣特意叫沈傲去,對著沈傲苦笑搖頭,道:“士們下了貼,沈老弟去就是,何必要鬧個滿城風雨,哎,眼下許多人來問此事,兩浙路安撫使司和提舉司、憲司,漕司還有杭州知府衙én都派了人來問,到時只怕幾位大人都要赴會,沈老弟若是能贏倒也罷了,若是輸了,這兩浙路上下諸位大人只怕都臉上無光了。”
兩浙路是北宋二十三路之一,其行政級別相當于后世的省,兩浙路與江南西路相當于整個江南的面積,因此這兩浙路四司衙én的長官,絕對算是封疆大吏,其顯赫不在朝中各部堂尚書、shi郎之下。其中這四司中有權柄的乃是安撫使和曹司轉運使,安撫使相當于省長,而轉運使本算不得高官,可若放在兩浙路,意義卻大是不同,因為兩浙路轉運使掌管著杭州造作局和蘇州應奉局,這二局專掌花石綱以及宮中貢品的承運,因此兩浙路轉運使絕對屬于皇帝為信任之人,且有調度錢塘江、長江、汴河沿途水運之權,莫說是兩浙路,便是江南西路、淮南東路、河北東路的轉運使見了他,都需聽他調度,其地位然,便是當年蔡京一手遮天,也絕不敢與這位轉運使大人為難。
在于弼臣眼里,連安撫使和轉運使都要來觀戰,心里便有些虛了,那可是自己上司的上司,若是沈傲出了差池,叫整個兩浙路的官場én羞,那便遭了。
沈傲顯得不疾不徐,一句話叫于弼臣噎得說不出話來:“大人,下官的xin便是如此,他們既敢來挑戰,我也不怕把事情鬧得再大一些,官場的規矩,下官不甚懂,竟不知要勞動諸位大人觀戰,不過嘛,下官只信奉一句話……”他喝了口茶,慢吞吞地道:“他要戰,我便戰!”
于弼臣對這位少年縣尉無話可說,心里不由地想,年輕人啊,就是心氣兒太盛,當年老夫年輕的時候也不比他脾氣好多少,早晚有他吃虧的時候,這杭州士是難惹的,打不得、罵不得,作詩作不過他們,下棋不是他們的對手,琴棋書畫的高人是大有人在,沈傲去赴會,保準頭破血流不可。
看著眼前的沈傲,于弼臣看到了自己從前的影,心里起了愛護之心,便又想:好吧,他要去就去好了,待他吃了虧,或許能收斂幾分盛氣。
沈傲回到后衙去,這后衙地方不x,隔壁是縣令的家眷,沈傲住的地方是個單獨的院,雖比不得汴京的宅,卻也足夠容身了。
nt兒在廂房里拿著筆兒寫著什么,沈傲湊過去,原來是給蓁蓁、茉兒她們的家書,上面隱隱約約有名妓兩個字,沈傲心里一突,咳嗽一聲,道:“我的好nt兒,你什么時候聽來的風聲,什么杭州名妓,我可聽都沒有聽說過。”
nt兒回眸,見是沈傲來了,連忙擱筆站起來道:“外頭天熱得很,你還穿著靴1un走,這官靴又厚又重,先脫下來。”叫沈傲坐下,幫沈傲脫了靴,隨即道:“夫君還要瞞我嗎?我叫李成龍出去尋商鋪,外頭早就傳的風風語了,那名妓兒叫蘇xx對不對?哼,你故意瞞著我,一定有鬼。”
咦,連本公都已經忘了那名妓叫蘇xx,nt兒就打探到了?想不到她還有這般的手段,訕訕一笑,道:“你知道也沒什么,不過是一場玩笑,陪那些士們玩玩,你何必當真?還寫在家書里,讓蓁蓁她們著急呢!”
nt兒似笑非笑地道:“你的心思我明白,那我把那一段刪了就是,夫君,燈節就在這兩日,你真的打算赴約嗎?我聽說江南的士除了自命不凡,卻都有幾分本事的……”
沈傲哈哈一笑,道:“我就是去看他們有什么本事的,好啦,我餓了。”
自成婚之后,沈傲已是越來越懶了,飯來張口,衣來伸手,開始還覺得有些不習慣,后來也就慢慢地享受起來,nt兒在四位夫人中是勤的,聽沈傲這般說,立即去吩咐廚預備晚飯,又叫人抱了個冰鎮的西瓜來,切成了x片遞過來,先讓沈傲填填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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