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佶沒轍了,對方臉皮厚比城墻,一頓痛罵,他唾面自干,還引以為傲,當作了傳家寶。這中旨要是讓沈家傳下去,天知道是給沈傲長臉還是讓他趙佶為后世人笑話。
這一頓君臣之間的硝煙告一段落,其實趙佶之所以生氣,終究還是不忿安寧的事,總覺得沈傲占了他的便宜,有心想要撈回點好處,誰知還是上了沈傲的惡當。
有了些許沖突作為調劑,這二人在蘇州的生活也變得多彩了一些,這一陣j鋒,趙佶立即變成了聾、啞巴,沈傲如何躍躍yu試,他也當作看不見聽不著,惹不起還是躲得起的,趙佶不傻。
當然,這種關系也只限于朋友之間,若是換了別人敢這樣做,那就是欺君了。就如一個故事所說的那樣,同樣一個橘,近臣先嘗了一口送給君王吃,君王心里很是感動,覺得這近臣為自己嘗鮮,是要將好的橘貢獻給自己。可若換了別人也如此這般,君王多半要勃然大怒,惡意地想,好大的膽,竟敢將吃剩的橘給我。
同樣的舉動,不同的人所享受的待遇不同。真正決定命運的不是行而是親疏,關系決定命運。
幾日不見沈傲,趙佶又開始要打聽沈傲消息,在他看來,沈傲一日不鬧出點離譜的事來是不會消停的,怎么這幾日都風平1n靜,莫非是轉了xin?
趙佶心頭暗暗搖頭,不敢相信。
問了楊戩,楊戩這兩日倒是去了沈傲那里走了一遭,立即答道:“陛下,沈傲近在寫信。”
“寫信?”趙佶頓感不妙,不知是哪個倒霉鬼要收沈傲的信:“都寫給誰?”
“寫的人多了,有童貫童公公,還有戶部shi郎諸人,零零總總,約莫有十幾個。”
“噢,原來沈傲j際如此廣泛?”
“廣泛倒是未必,讓人頭痛倒是真的。”
趙佶哈哈一笑:“朕就看沈傲怎么讓童貫倒霉。”他心里頗為痛,總覺得自己被沈傲占了便宜,別人也理當吃沈傲的虧,否則那楞凈是尋到他的頭上來,心里當然滿不是滋味。
歇養了幾日,趙佶倒是氣定神閑,安下了心來開始批閱從én下省送來的奏疏了,近幾日奏疏不少,堆積如山,內容卻大多是千篇一律,都是請罪。
上至蔡京,下到刑部、戶部、鴻臚寺,還有御史官,每一個人都聲情并茂,認真悔過。
這個過,和hu石綱擔著極大的干系,比如蔡京,他既然攬了三省事,如今爆出這么一件驚天大案,他敢不請罪?蔡攸雖早已和他反目,甚至在公開的場合,蔡攸還巴不得蔡京這老家伙早些入土為安,可是蔡攸畢竟是他的兒,打斷了骨頭連著筋,他能不請罪?再者說了,hu石綱本就是蔡京慫恿著趙佶去辦的,如今風向大轉,蔡京難辭其咎。
所以他的請罪奏疏是懇切,又是說自己失察,又是說自己昏庸,后是教無方,道了千句萬句的臣有罪、臣萬死,教趙佶看了,不由悵然地對楊戩道:“這件弊案和太師的干系不大,虧得他這把年紀還要憂懼,他替朕當好這個家,已是不容易了,哎……”。
唏噓幾句,落下朱筆,寬慰了蔡京幾句,無非是說朕知道你勞苦功高,一時失察,也是為政者常有之事,不必記掛在心上,至于蔡攸,朕看在太師的顏面上從輕落,太師慢慢管教即是。
太師都自請處分了,其余的x魚x蝦當然不敢懈怠,零零總總都是請罪悔過的,鴻臚寺和刑部說自己疏于監督,戶部說沒有監管住錢糧,官說自己一時糊涂,可是相較起來,還是蔡京的請罪奏疏是誠懇。
趙佶看得煩了,索xin不再批閱下去,叫楊戩將奏疏搬出去,伸了個懶腰,x憩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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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到了陽nt三月,江南處處hu紅草綠,可是在這熙河的天氣卻是變化無常,白日炙熱無比,可是一到夜里卻是天寒地凍,只是偶有幾許樹叢中生出嫩芽,讓人恍然已經到了ntbsp;童貫這幾日可算是心驚膽跳,莫看他身材魁梧,卻是個心細如的人物,蘇州的消息已經傳來了,蔡攸徹底完蛋,堂堂一個太傅,就如死狗般,一下就成了階下囚,童貫已經預感到,今時已經不同往日,從前的手段到了如今已是不頂用了。
伴君如虎,童貫雖有圣眷,卻也不敢自信比蔡攸還厚重,蔡攸都徹底被掃地出én了,他哪里還敢玩恃寵而驕的把戲。
所以這幾日他輾轉難眠,想的都是造作局的事,造作局那邊既然已經開始動手嚴查,攀扯到自己身上是肯定的,他脫不了干系。可是那沈傲會如何對付自個兒呢?這是童貫的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