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桓見了方啖來,連忙道:“今日輔政王有些話要問你,你既是身體不便,也不必?fù)?dān)心,輔政王并不會對你如何,只是問幾句話而已,你如實答就是。”
趙桓的話中隱含著幾分告誡,是讓方啖放下心,不必害怕沈傲動刑。
方啖道:“臣遵旨。”
沈傲也是開門見山,搬了個椅在金殿下危襟正坐,冷冷地問:“殿下何人。”
雖是明知故問,可是辭很是冰冷,讓方啖不禁感受了幾許壓力,方啖答道:“下官瑞國公方啖。”
沈傲淡淡道:“方啖,本王問你,先帝靈柩到了京城,你是否帶了三萬禁軍出城?”
方啖道:“下官是奉旨行事。”
沈傲笑得冷,道:“既是奉旨,這么說你在城外與本王說奉旨討伐沈黨,又說本王乃是jān賊,陛下已有密旨,令你誅殺,這句話是真是假?”
方啖一時詞窮,可是他畢竟不是蠢人,事到如今,是萬萬不能牽涉到趙桓的,連忙分辨道:“下官只是說笑而已。”
“說笑?”沈傲冷笑道:“是說笑還是假傳圣旨?”
承認(rèn)了,就是讓趙桓與沈傲公開決裂,以現(xiàn)在趙桓的處境,只怕趙桓的皇位不保,他方啖的人頭也要落地。可是不承認(rèn),人家又要賴一個假傳圣旨,方啖唯一的選擇只有一個:“下官只是說笑。”
沈傲冷哼一聲,道:“拿著圣旨和皇上來說笑?”
方啖道:“下官當(dāng)真是說笑,別無它意,下官在汴京,早就聽說殿下風(fēng)趣,因而借故與殿下玩笑,是下官孟浪,請陛下與殿下責(zé)罰。”
沈傲怒道:“你還要抵賴?”
方啖方得了趙桓的暗示,知道沈傲不能對他動刑,再者說這里是講武殿,皇上也在看著,沈傲便是有天大的膽,也總要注意一些影響,不至于出爾反爾,這時候他反倒定下了神,無論如何也是不能松口的,便道:“下官絕無抵賴,陛下對輔政王甚是倚重,屢屢對下官說,輔政王有經(jīng)世之,治國安邦皆賴輔政王也,試問陛下說出這番推心置腹之詞,豈會下旨誣輔政王為叛黨?下官身為皇親,只是有些得意忘形,說錯了話,還請殿下恕罪。”
沈傲的眼眸里閃過一絲狡黠,淡淡地道:“只是說錯了話?本王看你是不肯招認(rèn)了,既然如此,來人,把人證帶進來。”
滿朝文武,包括趙桓在內(nèi),都不曾想到沈傲連人證都找到了。趙恒此刻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這沈傲明顯是意猶所指,早有準(zhǔn)備,莫非當(dāng)真是有鐵證?
可是在此之前,趙桓已經(jīng)當(dāng)著眾多人宣布讓沈傲御審,連太皇太后都請了來,這時候就算反口也來不及了。
過不多時,便有兩個如狼似虎的校尉押了一個內(nèi)shi來,趙桓定睛一看,卻是從前跟著自己在東宮的隨shi內(nèi)shi劉進。趙桓駭然,道:“他是朕……朕的……”
沈傲冷冷回眸看了趙桓一眼,道:“陛下方說,讓本王御審,就是陛下也不許干涉,君無戲,莫非陛下要反悔嗎?”
趙桓感受到了沈傲的眼神中殺人的目光,只好把后頭的半截話吞回肚中去。
沈傲看著這內(nèi)shi,語冷酷地道:“說,你叫什么名字。”
“奴劉進。”劉進也是稀里糊涂地在宮里被校尉抓了來,事先一點風(fēng)聲都沒有,這時見沈傲冷眼看著自己,嚇得腦后冷颼颼的,哪里敢有隱瞞?
沈傲繼續(xù)道:“本王再問,你從前在哪里做事?”
劉進道:“曾在東宮隨shi陛下。”
“這么說你是陛下的心腹了?”
劉進不敢吭聲了,小心翼翼地看了趙桓一眼。
沈傲繼續(xù)道:“那本王問你,宣和三年臘月初九,你去了哪里,見了誰?”
聽到宣和三年臘月初九,劉進思索了一下,臉sè頓然驟變,忙道:“奴忘了……”
沈傲冷笑道:“忘了?不會吧,這么大的事,你也會忘?你當(dāng)本王好欺嗎?來人……”
個校尉毫不猶豫地從腰間掏出小匕首來,想是早有準(zhǔn)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