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程實這番震驚的模樣,大學者終于露出了一點笑意。“我為何不會是祂的信徒?不,應該說:我只會是祂的信徒。我為求索世界規律而降生,在真理光輝的照耀下成長,將所有心血都付諸這棵共軛輕語我的一生,都踐行祂的意志。所以,我怎么可能不是,真理的信徒。”“”啊?原來你說的不是命運啊?那沒事了。程實抹了把額頭汗水,重重的吐了口氣。可剛吐到一半,他就僵住了。不對啊,如果你不是命運的信徒,卻還知道我要來,那就更不對了!老哥,你總不會說是真理告訴你我要來的吧?程實再次看向大學者,克維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點頭道:“不必疑慮,不必恐慌,是真理告訴我,你會來。所以,我一直在等你。”程實眉頭緊皺,略顯不安。我身上的注視已經夠多了,不行您們去看看別人吧,別總看我了。要知道目光是有重量的,再看下去,要把我壓死了!我就是個老實本分的騙子,到底有什么好看的?“嗯?看來你有些誤會,我需要替我主澄清一下:你的到來,并不是因為祂,而是因為我。”啊?程實愣了一下,眨了眨眼,沒聽懂。克維苦笑一聲,慢條斯理的說道:“或者說,我等待的,并不是"你",而是一個結果。因為混亂即將到來,敲鐘的瘋子們已經圍在了高墻之外!”他轉過身,指向身后的巨樹。“但它,但虛空質能系幾十代人的心血,不能就這么毀于喪鐘的鐵蹄之下。我無法想象無數人幾百年的努力只差臨門一腳時卻撲倒于門前。更無法想象我們明明掙扎著推開了那扇門,卻因為混亂的巨手捂住了我們的眼睛,讓我們未曾瞥見門縫里那一抹璀璨的盛景。所以,在這最后的時刻,在這洞見真理的最后一階階梯上,我違背了自己堅守了一生的信念第一次,向祂,向我主,向真理,乞求了一個答案但祂一直未曾回應于我。我本以為,祂早已拋棄了我們這些愚鈍的追隨者。可就在今天,就在剛剛,祂卻突然回應了我。讓我來到此處,等待一個結果。我不知道結果是什么,但見到你后,我知道了。無所不知的真理,將你,送到了我的面前。”程實瞪大了眼睛,覺得自己聽錯了。到底是誰把我送過來的?不應該是我主嗎?怎么成你主了?不對!讓我捋捋。程實眉頭緊鎖,開始思考。欺詐放開嬉笑嗤嘲供自己穿行虛空肯定不是因為有什么特殊目的,祂大概只是按捺不住樂子天性,單純的想看戲。但想看戲的前提是,有人寫戲。而這幕戲明顯是祂寫下的。所以事實應該是命運提供了劇本,欺詐搬了小板凳當觀眾。可這又關真理什么事兒?為什么在命運的安排里,會多出一個真理?!!??等等!胡璇!程實猛地瞪大了眼,腦中突然閃過了這姐的名字,然后靈光一閃,將上一局她口中所說的那三位祂,串聯了起來。祂認可了我的身份,祂撥正了我的軌跡,祂解開了我的枷鎖!當初在場時,程實一直在疑惑最后一個祂是誰。而現在通過眼下的事實,他突然悟了。是真理!在那場虛空的必殺局中,在那群星匕首的虛無背后,那局有關神明的博弈里,真理也在!畢竟群星匕首是理質之塔的實驗場,而理質之塔,又是崇拜祂的地方!如此一來就說的通了。而那局不為人知的博弈,其結局如何,此時也能略微猜到一二。誕育不知付出了什么保下了胡璇。命運允諾了真理和誕育,卻不知收獲了什么天大的好處。真理解放了永恒之日,換來的或許就是祂在命運劇本里出場的機會。或者說祂得到的籌碼,很有可能就是讓命運把自己,送到這位克維大學者面前。可把自己送過來干什么呢?為理質之塔取回這枚果實,改變虛空質能系這段悲慘辛酸的歷史,讓實驗結果流傳下去!?所以命運想讓自己摘果子,不是為祂摘的,而是為真理摘的?不過如果這么想的話,那祂們是不是早已算到了自己在這試煉里會擁有改變歷史的能力?那是不是也代表著,記憶也早已被算計在內?不,還是不對。雖然只跟記憶見過一面,但程實感覺得出來,這位存在的神明,精于算計。或許祂并不是被動入局,而是洞見了”未來的記憶“,又或從時間口中得知了即將上演的劇本后主動入局,送出了那枚戒指。祂又想從這場博弈中獲得什么!?“”想到這里,程實一身冷汗。自己不知不覺中,已經成為了無數祂們眼中的工具人。這事兒不能細想,在無法反抗之前,老老實實先做好工具人才是正道。于是程實重重吐出一口濁氣,收斂思緒,將注意力放回到了當下,放回到了面前這位大學者身上。局勢緊急,強敵環伺,他沒有浪費時間,直接開門見山道:“所以接下來,你是不是要將虛實共軛實驗的偉大成果,交給我帶走了?”克維聽了程實的話,略有些錯愕的點了點頭,隨即又搖了搖頭。“我從未提起過這場實驗的名字,而你也不是我們的學者,但你卻能如此準確的說出它果然,祂的指引,并非我等愚人可懂。不過有一點你說錯了。虛實共軛實驗的確配得上一個"偉大",可這場偉大的實驗還沒有結果。這株輕語樹還遠未到開花結果的時候!半年,如若來自余暉教廷的混亂再晚來半年,我一定能將這偉大的實驗結果,公諸于世。但現在來不及了。不,還來得及,因為在我的祈禱下你來了。”“?”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