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的硝煙尚未散盡,血腥氣混雜著秋日的寒意,沉甸甸地壓在每一個角落。
奉軍的黑色旌旗取代了倭國的菊花紋章,飄揚在殘破的宮闕和城頭。
而京都城內的秩序,在則在李徹的鐵腕統治下,被強行塑造。
倭人如同受驚的羊群一樣被驅趕著,集中到指定的坊市空地,露天居住。
所有人不允許回屋,糧食都被收繳起來,這樣更便于管理。
敢私藏糧食的,迎面便是一刀,奉軍可不跟這群亡國奴講究什么人道主義。
當然,這些倭人是極其重要的牲口,李徹也不可能放任他們被餓死了。
每日都有巨大的木桶被抬出,放到各個施粥地點,熱氣騰騰的泔水散發出陳糧的餿味。
氣味雖然難聞,吃起來卻是更難吃,無異于豬食。
但饑餓仍會驅使著倭人排起長龍,麻木地等待那點維系生命的糊狀物。
至少命能保住了,沒準未來還會應運而生一種倭人美食名為‘奉軍火鍋’,畢竟高麗棒子就有類似的美食。
然而,對于那些在破城時放下武器,或潰散后被俘的倭軍士兵,下場就沒這些倭人平民這么好了。
李徹沒有半分猶豫,大手一揮,直接命令:
全部斬首!
也有將領試圖進,這些降卒人數實在不少,全部斬殺是否會激起更大民憤?
李徹眼皮都沒抬,看著手中關于糧秣消耗的文書,緩緩道:
“戰士們奮戰這么長時間了,不得歇歇嘛,這點兵力看管京都已捉襟見肘,哪有余力看守這些豺狼?”
“倭國不缺人,缺的是聽話的牲口,這些倭兵皆是不安定因素。”他的手指在文書上點了點,“給本王清理干凈,省糧又省心。”
于是,城外的空地成了屠宰場。
刀光落下,人頭滾滾,污血滲入凍土。
由于降卒太多,最開始奉軍還會用刀挨個處決,但后來就改成弓箭了。
李徹當然不是為了這群倭人著想,而是為了自家士兵的心理健康著想。
每天每人都要殺好幾十人,對心理的破壞太大了,用弓箭就能免去這等缺點。
呼啦啦一片箭雨射過去,誰知道自己的箭有沒有射中,便不會有太大的心理負擔。
畢竟,奉軍將士不是日軍畜生,不會以殺人取樂。
隨著倭國降卒被大規模處決,恐懼在幸存者中蔓延,也刺激著一些漏網之魚。
一些潰兵脫下殘破的軍服,換上平民衣物,試圖蒙混過關。
但李徹早就想到倭人大大滴狡猾,所以才會收繳全城的糧食統一發放。
潰兵找不到糧食,只能大著膽子混入排隊領粥的隊伍,祈求一線生機。
李徹對此也是早有預料,從第三日開始,施粥點便多出了幾名沉默的老兵。
他們不負責分發糧食,目光像鷹隼般銳利,掃視著每一個遞上破碗的手。
。。。。。。
施粥地點。
“伸手。”
一個老兵聲音沙啞,對著一個眼神躲閃的‘平民’說道。
那人遲疑了一下,伸出雙手。
老兵枯瘦的手指像鐵鉗,猛地捏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粗糙的指腹用力刮過他的虎口、掌心、指根。
那里,是長期握持刀柄、拉拽弓弦留下的厚厚老繭,與農夫因農具摩擦形成的痕跡截然不同。
小日子,狡猾狡猾滴。
“帶走。”老兵松開手,聲音毫無波瀾。
“我我是良民啊!冤枉啊!”
那人掙扎著被拖走,哭喊聲很快消失在人群外圍的刀鋒之下。
旁邊排隊的人噤若寒蟬,頭埋得更低。
“會不會有看錯的?”新來的副官低聲問旁邊的同僚。
同僚嗤笑一聲,眼神瞥向遠處堆積的人頭:“兄弟們又不是圣人,偶爾走眼看錯了,肯定會有啊。”
“不過殿下說過,錯了就錯了,無非少一個吃飯的嘴,誰會在意他們呢?”
副官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也沒再說什么。
人能餓幾天?
其實這個問題很難給出準確答案,畢竟每個人的意志力和身體素質不同。
但通過大規模地斬殺渾水摸魚的倭軍士卒,李徹得出一個結論,十天也就頂天了。
時間一天天過去,每日領粥的隊伍里,總有幾個被老兵捏住手腕,驗看掌心的倒霉鬼被拖走。
京都城內潛藏的潰兵如同被篦子一遍遍梳理,數量急劇減少。
十天過后,每日被揪出來的倭兵數量便開始下降。
那些不敢鋌而走險的倭人,怕是也都餓死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