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軟……善良……在這個人吃人的時代,是最無用的東西!對于要當國君的你而,是最大的弱點!咱們歷代先祖打下這大秦江山,靠的可不是這些!”嬴政沉聲道。
“而且,你根本看不清局勢。”嬴政轉(zhuǎn)身看向扶蘇,“朝堂之上,風(fēng)詭云譎,變化莫測,朕手中的官員,多數(shù)來自于六國,對朕的忠心有限,朕哪天上朝不是在跟他們勾心斗角。權(quán)謀之爭,從來不止是這些官員的事情,最大的權(quán)謀爭奪,是朕與他們所有人!”
“他們這些官員可以抱團取暖,儒家法家學(xué)說的弟子們,可以結(jié)盟,可以團結(jié)在一起,而朕!則是一個人,孤立無援,朕一人,每日所要面對的,猶如千軍萬馬!”
“而你!朕希望你能夠有所作為,但你在做什么?”
“你不僅不可以為朕分憂,反而成了他們手中的刀劍,反過來傷害朕,你覺得朕對你應(yīng)該是何種態(tài)度?”
扶蘇聞,不由得低下了頭。
他沒想到,他父皇會是這種處境。
一直以來,他都以為他父皇是那種說一不二,掌管天下人生死,霸道無比,無人敢反抗忤逆他意思的人。
如今聽到這些,他才明白,他父皇在朝堂之上有多么艱辛。
在如此情況之下,他不僅對父皇沒有任何幫助,還時常跟父皇對著干,確實愚蠢至極。
如果如此的話,他覺得他父皇不殺他,已經(jīng)是對他的仁慈了。
之前他想不明白,但跟隨趙驚鴻這么長時間,接受趙驚鴻的教誨,如今他已經(jīng)不是那個被儒家蒙蔽雙眼的扶蘇了,他學(xué)會了分析利弊,看懂人心,看清權(quán)謀,知曉爭斗。
他更明白,淳于越教導(dǎo)自已那些東西,是存在私心的。
也如同他父皇所說那般,淳于越和儒家,想要把自已當成對抗他父皇的一把劍。
其目的,便是恢復(fù)周禮制度,讓他們?nèi)寮业牡匚恢匦抡旧蠋p峰。
嬴政見扶蘇久久不語,開口詢問道:“你在想什么?”
扶蘇看了一眼嬴政,羞愧地低下頭,“我在想,若是我大哥是父皇你,估計早就將我斬殺了?!?
嬴政聞,不由得怔了一下,隨后哈哈大笑起來,“沒錯!哈哈!你大哥那個性子,確實會這么做?!?
“所以父皇你喜歡的是像大哥這樣的人,對吧?”扶蘇抬頭看向嬴政。
嬴政略微沉默,便點了點頭,“誰不想擁有一個優(yōu)秀的子嗣?趙驚鴻……他實在是太完美了,我想任何人擁有一個這樣的兒子,都會感覺到很驕傲吧?!?
扶蘇想了想,點頭,“若是大哥是我的兒子,我也會很驕傲?!?
說完這話,扶蘇趕緊捂住了嘴。
他看向嬴政,發(fā)現(xiàn)嬴政正表情怪異地看著自已。
扶蘇尷尬一笑,道:“其實您不說我也明白,大哥比我優(yōu)秀很多,別說你是就算是我,我也覺得大哥比我適合當皇帝?!?
嬴政微微點頭,“你大哥跟我很像,他冷靜,果斷,有謀略,若是在征戰(zhàn)六國的時候,他為任何一個國家的國君,那么一統(tǒng)六國的絕對是他,而非朕?!?
扶蘇驚訝地看著嬴政,沒想到嬴政會給趙驚鴻這么高的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