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色就像是被神奇的法術(shù)從大地上抹除了一樣,剩下的只有一地的枯黃。
樹葉消失了,樹皮消失了,綠草消失了,莊稼也消失了……
它們行軍速度太快,就像是高鐵,所過之處寸草不生,片葉不留。
搶糧食的老百姓也成了一灘血泥,這些東西不夠成千上萬只蝗蟲啃噬的。
它們很餓,想要瘋狂進食,想要產(chǎn)卵,想要孵化后代,人畜都是它們可以攻擊的目標(biāo)。
李韻神情有點恍惚,周圍人的叫喊聲他仿佛聽不到,漫天的蝗蟲開始推進,遠(yuǎn)處的天邊像是地平線,逐漸被黃褐色占據(jù),看起來就像是涌動的海嘯,越來越高,越來越大。
莊稼、草地全部消失,仿佛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
李韻呆滯轉(zhuǎn)頭,看到的是人間地獄。
枯瘦的老嫗哭喊著,撞死在石頭上,她那殘破的老家,在無數(shù)只蝗蟲的停留下轟然倒塌。
之前雖然干旱,可地里還剩下一點莊稼,還有點盼頭,可現(xiàn)在,蝗蟲肆虐,別說是莊稼了,就連野草都見不到一根。
“殿下,撤吧!”
“快撤!”
蝗蟲大軍來了,比想象的還要恐怖。
從地面到高空十多米的高度都是蝗蟲的天下,它們?nèi)缤彼縼怼?
就算他們披甲,也會被淹沒。
李韻以為自己做好了準(zhǔn)備,可這種準(zhǔn)備在這種災(zāi)害面前,竟然顯得如此的軟弱無力且可笑。
他敗了!
李韻被部下拖著往后走,身后的蝗蟲在追趕。
它們就像專門過來修復(fù)世界一樣,清理的一干二凈,除了一地的焦黃和殘渣,以及繼續(xù)等待著孵化的蟲卵,什么都沒有了。
李韻帶著人后撤,所有出去捕捉蝗蟲的隊伍陸陸續(xù)續(xù)的回撤。
天空、樹干、屋頂、原野、草地、莊稼,但凡是能停留的地方都是蝗蟲。
李韻許久才恢復(fù)神智,眼睛赤紅的對著幕僚等人怒吼道:“你們不是說蝗蟲不可怕嗎?你們不是說蝗蟲的數(shù)量不多的嗎?為何這么多?”
眾多幕僚無語,他們哪里知道這些,明明歷史記載的都不是很嚴(yán)重。
眾人躲在屋內(nèi)不敢出去,就算屋內(nèi)也不是很安全。
這里已經(jīng)徹底被蝗蟲占據(jù),凡是它們能接觸的地方都成了它們的進攻范圍。
李韻至今還被那血淋淋的一幕嚇得不輕,他雖是天家貴胄,可他也不傻,在自己身邊的人絕對都是過的還不錯的,連這群人都承受不住,要不慘死,要不絕望自殺,那么遠(yuǎn)處的人了?
貧苦的老百姓呢?
他們又該如何活下去?
屋外的門被撞擊的啪啪作響,縫隙大的地方已經(jīng)有蝗蟲爬了進來,它們無孔不入。
啪——
汁水四濺!
李韻狠狠的將其踩死,眼睛赤紅,怒道:“不是說各大世家都會調(diào)派人手出來幫忙的嗎?人呢?”
屋內(nèi)安靜,無人回答。
李韻見狀氣笑了,他就知道,各大世家這時定然是不會派人幫襯的。
他們不愿意幫自己也好,還是另有其他打算也罷,他這個禹州名義的主人卻不能退,他若是退了,朝堂那邊無法交代,父皇那邊更是無法交代。
老百姓也無法交代!
“全軍所有,一刻鐘之后出去,就以這座府邸為中心,向外清掃,本王不說退便不許退,能撲殺多少是多少?!?
“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