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有才看都沒看,他一直心里有氣,而且是二十年的氣,一直悶在心口出不去,就是為了當初的那五畝地,也不曉得李發用了啥法子,愣是把五畝地給要了回來。
“收著,收著。”
胖村長塞給李發娘,李發娘也不客氣,這種好事可不經常有,胖村長往里走,一眼看到盆里的老母雞,香味一個勁的往鼻子里鉆。
“村長,坐這喝點。”
“行,喝一口。”
胖村長呵呵一樂,李福自顧自的啃著雞肉,-->>這種養了幾年以上的老母雞,一定要多燉幾個鐘頭,用柴火慢慢的熬,加上農村的大鐵鍋,味道特別正。
胖村長喝了一口雞湯,“好喝,好喝。”
“行,村長多喝點,鍋里還有。”
胖村長來就是為了讓李發給他治病,心思完全不在酒上,一杯酒下肚,碗里的雞肉吃的差不多,李福下了桌,弄了點水放在院子里洗衣服。
“發子,陪你叔嘮會,爹去睡會。”
現在屬于農閑時間,地里沒什么活,一般吃完中午飯,都會睡一大覺,一直睡到下午快吃晚飯才起來,吃完晚飯,然后到村口大樹下乘乘涼,鄉下的生活很規律,沒有網絡,電視也沒幾個人看,一是節目沒意思,二是擔心費電。
所以,晚上出來乘涼的時候,總是能看到有人拿著那種老式的收音機,聽一下新聞聯播,算是最好的娛樂節目。
胖村長和李發進了屋,李發把那套師父留給自己的黑罐子拿了出來,“村長,拔完這次,下次可是要過幾個月才行。”
“咋還要那么久?”
胖村長趴在那,這東西管用,他恨不得天天來拔,難不成是自己沒給多少錢,李發不愿意給自己治了。
至于為什么,李發也不清楚,這些都是臨走的時候師父交代的,這套罐子,不能隨便給人用,如果用了,第一次隔三天,第二次隔十天,第三次隔三個月,然后是一年,一年以后,絕對不能再用。
這些都是師父說的,李發很信他師父的話,因為師父交給他這門手藝,而且平時對他很好,李發覺得,師父肯定是有大本事的人,看得出來,只是不清楚為什么一直留在那家浴池給人拔罐為生。
李發手法熟練,弄好了這些,出去看自己的草藥,李發娘也蹲在那挑,然后把一樣的放在一起,放在陽光充足的地方盡快晾干。
“娘,以前藥晾干了都拿什么地方賣?”
李發抱了幾根過去,李發娘站起來,“鎮里有專門收這個的,到時候拿去,人家給你稱重,按價給錢。”
李發點了點頭,應該就是倒騰中藥的藥販子,其實黑心錢都讓這些人給賺走了,也是沒辦法,因為你不認識做藥的地方,在你手里,這些從大山里挖出來的藥材和燒火用的柴火沒什么區別。
到了人家那,這就是寶貝。
胖村長趴在里面很快睡著,背后七個黑色的罐子,這個時候誰都沒有注意到,那七個罐子上面開始隱約的顯出一道道光芒,那些光芒快速連在一起,然后慢慢消失。
李發從外面回去,看到已經睡熟的胖村長,這些年一直給人拔罐,城里人特別喜歡拔罐,難道真那么舒服,以后有錢了,也去城里試試。
七個罐子卸下,李發小心擺放在木盒子里,然后收起來,李發不想再干這一行,這幾個罐子是師父送給他的,算是一個念想,所以比較看重,木盒子上面用一塊干凈的毛巾蓋好。
胖村長滿意的走了,這一次沒留錢,因為拿了東西,而且自己是村長,能找他已經是給他面子。
一個禮拜過去,這幾天天好,藥材曬得差不多,三嬸挨家看看,不能太干,因為是按斤賣錢,曬得太干只能自己吃虧。
三嬸張羅著拿到鎮里賣了,聽說要去賣錢,當初上山的那些人都很高興,唯獨不見劉三癩,這小子去哪了!
村里人看到劉三癩從山上回來,破籮筐丟在門口,第二天劉三癩就走了,自從那天走了以后一直就沒回村子,不知道去哪個地方鬼混去了,這種人,不回來反而更好。
李發要去賣藥,特意穿了一身干凈的衣服。三嬸讓自家男人把三輪車開到村口,以前是專門拉豬崽出去賣,背著藥材出來的人紛紛上了車,三嬸查了一下人,“栓柱媳婦咋還沒來,誰去喊一聲。”
這幾天,李發沒怎么出去,從山上回來以后,栓柱媳婦一直沒露面,應該是擔心被人提起在山上走失和李發住了一晚上的那件事,雖然沒發生什么,但是人可畏,沒有證據,你說啥都不會有人相信。
李發想下去,猶豫了一下,坐在里面沒動,這個時候遠遠的看見劉英背著籮筐從上面下來。
“你嫂子呢?”
三嬸忍不住問了一句,劉英始終還是一個孩子,最后拿價還是得大人做主才行,“虎子病了,嫂子去不了,讓我跟著去賣。”
“也行,走吧。”
車子顛簸的往下走,那些女人有說有笑,李發絕對想不到,因為這一次賣藥的經歷,改變了他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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