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花,是小院里本來就有的,福伯嫌它們普通,本想拔了,換上一些仙葩神草。但顧長生覺得挺好,有種“野趣”,就讓留下了。
不過現(xiàn)在看來,這幾朵野花,開得蔫頭耷腦的,一點精神都沒有,顏色也太寡淡了。
“福伯。”
“老奴在。”
“這花,長得也太丑了。”顧長生撇了撇嘴,“一點都不鮮艷。”
福伯聞,心中一動。
少主,這是嫌棄院子里的生機不夠旺盛?
這是……要開始演化“創(chuàng)生之道”了?
福伯心中瞬間腦補出了一萬種可能,臉上卻不動聲色,恭敬地問道:“那少主的意思是?”
“弄點肥料,給它們施施肥。再澆點水,看看能不能搶救一下。”
顧長生懶洋洋地說道,一副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的語氣。
他覺得,這大概是自己現(xiàn)在唯一能找到的,有點參與感的“養(yǎng)成類”游戲了。
“肥料……澆水……”福伯眼神一亮,立刻心領(lǐng)神會。
始祖大人要的“肥料”,豈能是凡物?那必然是蘊含了無盡生機的造化之土!
始祖大人要的“水”,又豈能是凡水?那必然是能滋養(yǎng)萬物的生命神泉!
福伯躬身應(yīng)是,正準備動身前往家族寶庫,卻被顧長生叫住了。
“算了算了,別麻煩了。”顧長生從躺椅上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我自己來。”
他實在太無聊了,這種小事,正好可以打發(fā)一下時間。
說著,他走到院子墻角,蹲了下來,隨手從墻根底下,刨了一捧泥土。
那墻,是顧家府邸的院墻,看似是青磚砌成,實則是隔絕諸天萬界的維度壁壘。而墻角的泥土,也不是普通的泥土。那是無數(shù)紀元以來,從那至高無上的“鴻蒙本源之地”,無意中滲透出來的一絲……本源塵埃。
顧長生嫌棄地聞了聞,感覺沒什么異味,就隨手把這捧“土”,灑在了那幾株野花的根部。
做完這些,他又走到石桌旁,拿起桌上那把紫砂茶壺。
這茶壺里,裝的是福伯日常為他準備的,用來漱口的“水”。
這水,取自顧家禁地深處的“紀元神泉”,一滴,便可讓一個凡人世界靈氣復(fù)蘇,萬物進化。
顧長生拎起茶壺,對著那幾株剛被施了“肥”的野花,嘩啦啦地就澆了下去。
做完這一切,他拍了拍手,心滿意足地走回躺椅,重新躺下。
“行了,湊合吧。能不能活,就看它們自己的造化了。”
他閉上眼睛,準備繼續(xù)自己的“躺平大業(yè)”。
他沒有看到。
在他身后,那幾株原本蔫頭耷腦的,平平無奇的野花,在被鴻蒙塵埃與紀元神泉滋養(yǎng)之后,花瓣上,開始浮現(xiàn)出了一縷縷肉眼幾乎無法看見的,玄奧無比的……大道紋路。
它們的氣息,在以一種恐怖的速度,發(fā)生著質(zhì)的蛻變。
從凡物,到靈物,到圣物,再到……一種連定義都無法定義的,不可知之物。
而就在此時,在那凡塵界域之外的無盡虛空中,一抹幾乎無法被感知的虛影,那枚來自噬神者文明的“因果探針”,已經(jīng)悄然抵達。
它懸浮在虛空之中,冰冷的意志,掃過整個界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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