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承年把你抱回來的呀。
“你說什么?他把我抱!回!來!的?!我沒被用迷藥?”
那是當然,有系統大人我在,有誰能對你用藥?
安千千覺得不對勁。
很不對勁!
她雖然懶散,但絕對不是一個會對人如此信任的人。
更何況抱著她從司承年的地方再到榮國公府,根本不是悄無聲息可以做到的。
“系統,你老實說,他到底是怎么把我抱回來的?”
他的輕功很好,幾個縱跳就回來了。你也沒有反抗,在他懷里甚至還睡得相當安穩。
“看來他這個所謂的病弱質子,不像看起來那么簡單。既然如此,我今天晚上再去探查一番。”
安千千絕對不會是因為想聽司承年講故事。
對,她就是對自己的任務對象有所懷疑罷了。
安千千躺在床上犯著嘀咕,院外忽然飄來程明月的聲音,帶著點嗔怪的清亮:“這都什么時候了,還賴著不起?昨兒又熬到半夜了?”
話音未落,腳步聲已近窗下。
安千千慢吞吞地從床上坐了起來,就見程明月帶著十幾個差不多十五六歲的丫鬟魚貫而入。
“千千醒了啊,快看看阿娘給你準備的丫鬟。這些丫鬟各有所長,往后就貼身伺候你了。”
程明月拍了拍手,“伺候小姐梳洗。”
話音剛落,兩名丫鬟捧來銅盆,另兩人捧著疊得整整齊齊的寢衣,指尖捏著衣角,連呼吸都放輕了。為首的丫鬟屈膝道:“小姐,奴婢們伺候您凈面更衣。”
動作利落卻不張揚,眼神恭謹無半分逾矩,一看便是經嚴苛訓練的老手。
程明月在旁看著,眼里帶著笑意:“都是仔細人,往后你只管使喚。”
安千千被伺候著,沒有半分不適。
待她們一一介紹自己后,便出聲道:“都留下吧。”
見安千千沒有抗拒,程明月舒了口氣。
她就怕這孩子從鄉下來,沒被人伺候過不自在,會拂了她的意。
萬一真的拒絕,后日的認親宴出了茬子,京城這些勢利眼可能會對她輕視。
“千千啊,后日便是你的認親宴,爹爹和阿娘已敲定了章程。宴上就把你的姓改回‘安’,名字也堂堂正正寫入族譜,讓全京城都知道,你是我榮國公府的嫡長女。”
“嗯,好,還是依然取‘千千’二字,不用換了。”
“都聽你的。今兒個京里錦繡閣會派人來,帶著上百匹新料子給你量體裁衣,宴上的禮服、平日里穿的常服,都得趕制出幾套像樣的來,可不能委屈了我的乖女兒。”
“阿娘拿主意便是。就是時間可還來得及?”
安千千可是知道古代做成衣的效率,一天時間哪里趕制得出來。
“千千放心,十個繡娘不行,那就百個,總會趕制出來的。”
“好,都聽娘的。”
無聊的安千千等程明月離開后,讓程明月送來的大丫鬟春棠搬了把椅子在院子里,躺在上面曬著太陽,睡起了覺。
直到錦繡閣的師傅上門,她才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
院外傳來丫鬟輕細的通報聲:“小姐,錦繡閣的林娘子到了。”
安千千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坐直身子,就見一位身著湖藍色褙子的中年婦人跟著進來,手里捧著個烏木匣子。
那婦人原是低眉順目的,待抬眼望見椅上的少女,腳步猛地一滯,手里的匣子差點脫手,眼里飛快掠過一絲怔忡,像是驟然見到了月光下盛放的曇花,竟忘了該行禮。
還是身旁的丫鬟輕咳一聲,她才回過神來,連忙屈膝福禮:“民婦林氏,見過安小姐。”
安千千淡淡頷首,目光落在她手里的匣子上。
林氏這才穩住心神,打開匣子取出軟尺:“小姐,那民婦便開始量尺寸了。”
她持著軟尺上前,指尖偶爾擦過少女的衣袖,都像是觸到了上好的云錦般小心翼翼。
量到腰際時,她忍不住抬眼偷瞄了一下,只見少女肌膚勝雪,眉眼間帶著剛睡醒的慵懶,卻比京中最嬌艷-->>的牡丹還要動人幾分,驚得她連忙低下頭,耳根都泛起了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