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兒臣去吧。”司承年站了起來,徑直走了出去。
他推開御書房的門,廊下的喧鬧聲戛然而止。
三皇子司承宇抱著胳膊斜睨著他,嘴角掛著嘲諷:“喲,這不是我們從商國回來的‘質子太子’嗎?怎么,剛伺候完父皇,有空出來見我們這些‘閑人’了?”
四皇子司承澤跟著嗤笑:“三哥慎,太子殿下如今可是父皇跟前的紅人,說不定早就把我們這些兄弟忘到九霄云外了。畢竟在商國當質子的日子,哪有在炎國當太子舒坦?”
司承年立在臺階上,神色平靜得像一潭深水:“父皇病重,需要靜養。你們帶著侍衛在御書房外喧嘩,是想讓天下人都知道,炎國皇子為了爭儲,連父皇的安危都不顧了?”
“你少給我們扣帽子!”
司承宇往前沖了兩步,指著他的鼻子罵,“誰不知道你在商國忍辱負重是裝的?怕是早就和商國勾結,想把炎國的江山拱手讓人!哦,對了,你還要娶一個商國人為妻,聽說她們一家可是有兵權的。”
司承年輕笑一聲,目光掃過兩人像看跳梁小丑:“勾結?孤是父皇親立的太子,需要勾結誰來穩固地位?倒是你們,帶著侍衛堵在御書房外,是想逼宮不成?”
“你胡說!”司承宇臉漲得通紅,“我們只是想探望父皇!”
“探望?”司承年緩步走下臺階,“父皇剛喝了藥睡著,你們就在這兒大吵大鬧,這叫探望?還是說,你們巴不得父皇醒不過來,好趁機奪權?”
司承澤急得跳腳:“你血口噴人!我們是父皇的親兒子,怎么可能……”
司承年打斷他,語氣陡然轉厲,“當年父皇把孤送去商國當質子,你們在京中花天酒地,結黨營私的時候,怎么沒想起來自己是父皇的親兒子?如今父皇病重,你們倒想起盡孝了?”
“你胡說什么!別給我們亂扣帽子,拿出證據來。”
司承宇越發憤怒。
這些年,已經很久沒人在他面前這么放肆了。
“若要證據,也不是不可以。”
司承年向身旁的近侍招了招手,對方遞過來兩個賬本。
“這些東西,孤早就準備好了,本來打算看在同為兄弟的份上,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就算了。但你們既然如此冥頑不明,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司承澤氣得拔劍就要砍:“我殺了你這個質子!”
“放肆!”司承年側身避開,“在御前拔刀,形同謀逆!來人,拿下這兩個御前失儀、意圖弒兄的逆子!”
早已候在暗處的玄甲軍應聲而出,瞬間將兩人按住。
司承宇還在掙扎怒罵:“司承年你個賤種!你憑什么處置我們!”
就在這時,麗妃和賢妃急匆匆趕來,看到被按在地上的兒子,臉色驟變。
麗妃尖叫著撲過來:“太子殿下饒命!孩子們不懂事,求您看在父皇的面子上放過他們吧!”
賢妃也跟著跪下,哭得梨花帶雨:“殿下,承澤只是一時沖動,他絕無弒兄之心啊!求您開恩!”
司承年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們,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御前失儀是重罪,饒不得。但念在父皇病重,暫將他們禁足府中,抄錄《孝經》百遍。若再敢踏出府門半步,休怪孤不念兄弟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