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熠再次緊緊抱住了寧安。
他知道,寧安哪怕對身邊那些相處僅僅幾日的宮女都很真誠善良,對那些萍水相逢的難民都會伸出援手,可唯獨對于唐靜舒這個舊主,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有著超乎尋常的恨意。
這讓他難免猜測,曾經在重華宮和唐府的她,都吃了多少的苦?又受了唐靜舒多少的虐待?
曾經將她逼到何種狀態,才會讓她帶了如此難以磨滅的恨意?
蕭熠心疼,正想著該給予她什么,才能讓她更開心,讓她忘記仇恨。
寧安卻又在道:“不不不,先別貶她。先將她丟入大牢。先讓她驚惶不安一陣,讓她嘗嘗被關押在暗處,每日只剩恐懼的日子。”
“嗯。”
“后宮里……有牢房嗎?”寧安問。
“有。都聽你的,你來安排。以后,關于唐靜舒的一切,都由你決定。”蕭熠道。“還有唐家,這次唐家的下場,也全看你的心意。”
“謝皇上。”
寧安的疏離再現。
面對蕭熠的靠近,她不像曾經那般主動,反而時不時想要遠離幾分。
蕭熠察覺,心下難過。
“別對朕這般疏離。朕對你的心意從未變過。你我之間有不少誤解。朕可以一點點解釋。”
寧安沖他微笑,“皇上眼圈都熬出來了,已經很累了。你我還有的是時間,您不如先去做自己的事?”
寧安想將他支走,因為吃過飯,她得趕緊吃藥針灸。
可對蕭熠來說,眼下也有件重要的事。
“詹老去哪兒了?”
昨日他就想到寧安之前每日都請詹老進宮診治,不用想,詹老幫她瞞下了真實病情,而她的身體情況也只詹老最清楚不過。
所以,他就讓人去盯著,打算等詹老進宮后見上一面。
結果原本每日上午必到的詹老,沒來。
蕭熠便讓人按著地址去找人,結果人去樓空。
蕭熠立即明白,這是寧安的手筆。
詹老,幫她掩蓋了真實孕狀,又給她弄了流產藥粉。一定意義上,已是雙重欺君。所以寧安提前做了安排。
“詹老是臣妾央求來醫治的。臣妾不能害他,昨日就派人送他老人家離京了。”
蕭熠瞬間來氣。
“你覺得朕會殺他嗎?”
“事關性命,臣妾不敢賭。”
“那你的身體呢?”
蕭熠從王院首那里得知,寧安身體狀況不太好,卻與流產無關。
“你就這般不信任朕嗎?朕就該什么都不知嗎?朕也是這個孩子的父親,為何什么都瞞著朕?”
蕭熠已經跳下了床。
他的頭痛病犯了。
外邊,高福來了,“皇上,平南王世子求見。”
“來得正好!朕也打算找他!”
蕭熠大步走出去。
“皇上等等。”寧安卻急急叫停,“皇上,臣妾再求一個恩典。”
剛剛她忘了一茬。
“你說。”
“但求皇上別為難世子。臣妾乞求詹老救治的時候他并不知情。臣妾后來的所作所為他也并不知曉。但求皇上看在他曾經救下臣妾和孩子的份上,這次別……”
“唐寧安!”蕭熠猛地轉身,氣得臉都發白了。“在你心里,朕究竟是個什么德行了?你給朕一點信任和信心可行?”
蕭熠看著寧安煞白的臉,又泄了氣。
“朕找他,是想讓他去把詹老請回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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