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
蕭熠的臉已經很冷,不由敲打:“安妃既已認錯,一笑泯恩仇才是上策。”
“是。”
嘉妃黑臉坐下。
誰都能看見,她還狠狠瞪了眼安妃……
“唐寧安,真有你的!”嘉妃在桌下,直接將一整顆的核桃捏成了渣渣。
寧安微笑,“娘娘誤會了,剛剛真就是我手滑了。闔宮都知我為人,我可從不欺負人的。不好意思了。要不,我重新敬您一杯?還是我親手給你夾些菜?”
嘴上在詢問,寧安的手卻已趁著迅雷不及掩耳,在用公筷給嘉妃夾菜了。
嘉妃見她筷子伸來,幾乎是不假思索將自己面前的碗碟推走。唐寧安吃過的剩菜誰愛吃誰吃,反正自己不吃。
于是乎,寧安的一筷子菜,就這么垂直掉落在了嘉妃跟前的桌面上……
“唐—寧—安—”嘉妃咬牙切齒,哪會不知她又是故意。
兩人剛剛敬酒翻杯那事之后,一直都是人群焦點。
此時此刻,眾目睽睽,至少好幾十雙眼睛在看著。
都將嘉妃不愿“一笑泯恩仇”,連皇上示下都不聽,繼續對安妃使臉色的過程看在了眼中。
這嘉妃也太不給面子了。
人家已經道歉,主動既是敬酒又是幫忙布菜,她還這般咄咄逼人又是作何?不吃就不吃,也用不著挪開碗盤叫人下不來臺吧?
多少賓客都不自覺搖起了頭。
原本,兩位新妃是眾人關注的重點。現在反而高下立判。誰能想得到,小家碧玉反而比那高門明珠識大體了太多。
寧安畏縮縮將筷子收回,楚楚可憐低垂了頭。
嘉妃磨著后槽牙低語,“你可真能惺惺作態。”
寧安沒搭理她。
故意這般姿態,就是她回宮當日她們素不相識,嘉妃就來長寧宮挑釁,就已經認定自己是個惺惺作態的賤人。
既然早被蓋棺定論,她若不將帽子落實,豈不白擔惡名?
“皇上慧眼識珠,居然會被你蠱惑,看不透你這矯揉造作,惡心透頂的假模假樣。”
寧安往邊上坐了坐,做出了又被嘉妃嫌棄狀,嘴上卻說著與行為相反的話:“你若看不慣,就只管去皇上跟前告發我。在我面前叭叭有用嗎?”
“你以為我不敢?我今日就告發你!”
“隨你意。”
一桌子菜,或被寧安動了,或被寧安灑了酒,好不容易上了一條魚,布菜宮女還被寧安打發走的同時,又被寧安搶先吃了一筷子。
于是酒過三巡,嘉妃是毫無食欲,一口菜都沒吃,反倒自飲了半壺酒。
而她同桌的寧安卻是越過她,頻頻與隔壁桌的榮妃和莊妃碰杯。
夾在那三人中的嘉妃自然不會參與,反而是全程黑臉,顯得格格不入之余,更叫看在眼里的皇親朝臣們議論紛紛……
這嘉妃,是不是性情古怪?未免太不合群了?
榮妃掃眼她盤中滿當當的食物:
“妹妹不吃是什么道理?今日菜單可是莊妃姐姐花費一個月時間準備的呢。都是天南海北的好食材,妹妹若不嘗嘗,可就算不給面子了。”
嘉妃知道她們都與寧安交好,敷衍一笑,“我積食。吃不下。”
莊妃聞則立即叫來了宮女,讓將提前準備的開胃藥送上一份來給嘉妃。
“這是張太醫為宴席特配的開胃防積藥。妹妹喝上一碗,保管食指大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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