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妃噗嗤笑出了聲,坐下了。
這唐寧安也不過如此,沒聰明到哪兒去嘛。她莫不是以為贏了賭局?
來得好!自己被禁足,原本還在遺憾。可她送上門來了,等下攤開賭約,自己就能親自奚落她了。
寧安磕了把瓜子,渴了,直接提了桌上的壺給自己倒了一杯。
嘉妃迫不及待拿出賭約:“來吧,算賬。唐寧安,要不,你再睜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這張賭約?”
寧安搖頭,“不用看了。你直接給我三千兩就行!”
“三千兩?”嘉妃差點一口茶噴出來,“你腦子壞了?”
賭約上面的輸贏本也就只約定了兩千兩,哪來的三千兩?憑空多出來的一千兩又是什么?
“我腦子沒壞,腦子壞了的,是你!”
今日,寧安就是看在老夫人的面子上,特意來教訓(xùn)這郭嘉的!要叫她看看,什么叫做人心叵測,世態(tài)炎涼;什么叫做卑鄙無恥;叫她好好認(rèn)識到自己的淺薄。
嘉妃一拍桌子。
到底是有武功的,一桌子的茶杯碗盅,一齊跟著跳了三跳。
“唐寧安,我沒輸,一個銅板都不會給你!”嘉妃昂著下巴。
結(jié)果,她沒想到,寧安倏地站起后,比她還要狠。
寧安直接抓起了剛剛喝茶的茶盅,高高舉起,狠狠砸下。
茶盅碎了滿地。
嘉妃和毓秀宮中所有人都是一愣。她怎么敢?怎么敢的!這可是毓秀宮!
寧安幽幽開口:“嘉妹妹不會不知,這宮中禁賭吧?”
“啊?”
“宮中禁賭,但凡被抓到,都得宮規(guī)處置!”
“你少唬我!”嘉妃是聽說過這條規(guī)矩。可……“前幾日你回宮后,不就借著投壺賭了一次嗎?騙走我三千兩,那不是銀子嗎?真要禁賭,要宮規(guī)處置,你首當(dāng)其沖!”
“妹妹糊涂!我那次,可沒有任何人獲利。無人獲利,何來賭博之說?那些銀票,可都用在善堂了。那次的銀子充其量就是彩頭。但妹妹的這張紙可就不一樣了。”
嘉妃拿出來的賭約,依舊清清楚楚攤在桌上。
賭約憑證,前后出現(xiàn)了多個“賭”字!
“白紙黑字,寫得清楚。妹妹,你怎么能組織在宮中開賭?”寧安笑問。
空氣瞬間冷了幾分。
嘉妃呸了一聲,“一個巴掌拍不響!這賭,是你我二人立下!我一人怎么開賭?我若被追責(zé),你逃得掉嗎?”
“傻妹妹,你再看看這賭約呢?這紙和筆是你的宮女從宴席上討的,上面的字,都是你一筆一劃寫出來的。很明顯,這開賭人和主謀都是你!”
寧安笑得越發(fā)燦爛。
“而我,只是被逼無奈,我是被迫的。”
“你!你!你個賤人!”嘉妃終于爆粗了。“你怎么證明被迫了?”
“憑我的指印!”
寧安努嘴示意嘉妃看。
“我若不是被你脅迫,怎會不像你一樣簽名,而只是按指印?我為何不用印泥而用肉湯按指印?
這分明就是我不肯應(yīng)賭,不肯簽名,妹妹你便仗著多年習(xí)武,手上有力,抓住我的手,強行將我的手指印上去的!”
寧安越發(fā)顯得卑鄙。
“事到如今,事實擺在面前,妹妹還不承認(rèn)嗎?”
“妹妹嫉妒我受到皇上獨寵,所以設(shè)下如此不公平的賭約。”
“妹妹不但在宮中涉賭犯了宮規(guī),還對我武力進(jìn)行了脅迫,縱然我百般不愿,可受制于妹妹武力,不得不低頭……”
“姐姐我若不畏強權(quán),帶著賭約紙,前去找皇上和莊妃娘娘為我做主……不知當(dāng)如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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