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吃人了!?。 币恢痹诓贿h處暗中觀察的柳父拔腿就往屋里跑。
柳母抱起孩子,亦步亦趨地跟在他后頭,性命攸關之際,哪里還有人肯管柳既青???
別說旁人了,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就連小棠寶都震驚不已。
在柳既青的哀嚎聲以及公主府下人們的驚叫聲中,一眾暗衛從天而降,緊忙提水給小白虎漱口。
生怕它沾了人血,激發獸欲,以后會傷害到郡主。
實在是太腥太臭了……小白虎也有點兒后悔,它十分配合地,一遍又一遍地漱口。
李嬤嬤見狀,想也不想地上前幫忙,用帕子幫小白虎擦嘴巴。
“來!來人?。 绷惹喑脵C抻著脖子,沖后頭斯底里地大吼:“拿弓箭來,殺了這傷人的畜生!殺了它們!!”
“嗷嗚……”感受到對面的惡意,小白虎登時擋在棠寶身前,低低吼了一聲,尾巴上的毛都豎了起來。
有膽子大、覬覦小白虎一身皮毛的護院,還真就拿了弓弩過來。
“嗷——”
“嗷嗚——”
小白虎渾身毛發瞬間直立,開始不斷發出如悶雷滾動般的咆哮聲,震得空氣都仿佛在顫抖。
那威壓十足、低沉渾厚的怒音,令在場的所有人都不寒而栗。
對上老虎那雙殺氣騰騰的眼,對面護院思忖再三,放下武器就跑。
見自己身旁空無一人,柳既青四肢百骸仿佛都被抽空了,只剩下恐懼與絕望。
他不知哪里來的力氣,抻著腦袋,沖著東邊兒放聲大吼:
“云妙儀!我就知道你見不得我好!我們全家才過了幾天舒心的日子啊,你這妒婦,就慫恿一個孩子來羞辱我、折磨我!”
“我才高八斗學富五車,若不是因為娶了你,背著這駙馬的累贅身份,我何至于一直賦閑在府,郁郁不得志?我何至于被罵作軟飯男,惶惶不可終日?!”
“如今,我的手指斷了,徹底無緣朝堂了……你可滿意了?!”
柳既青連著吼了好幾句,見云妙儀始終不派人幫他解圍,頓時惱羞成怒……
“賤人!你還要裝到什么時候?你就是個皇家棄女,倘若我就這么死了,他日你將無處下葬!屆時你就是個孤魂野鬼!后世沒人會再記得你!”
“你個死婆娘!老子是你的恩人!沒有人這般對待人自己恩人的!你忘恩負義!!”
“……”
不遠處的客房里,雙眸緊閉,躺在榻上的云妙儀,臉上再無半點兒血色。
盡管閉著眼睛,一道水痕依舊從她眼尾滑落了下來。
身旁的嬤嬤試探地喚了她一聲……
可云妙儀依舊雙手疊放在小腹上,像具尸體似的,一動不動地躺在那里。
棠寶小臉兒皺巴巴地看向暗衛叔叔:“他好吵!”
暗衛聞,當即闊步朝柳既青走去。
“你你、你要干什么?”柳既青直盯盯地看著眼前的壯漢,肉眼可見的慌張:“我我我,我是駙馬,你敢動我一根汗毛,必討不到好處!”
呵,死到臨頭,他倒不嫌棄駙馬的身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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