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出,主殿內(nèi)的長老們,像是被掐住了脖子,集體失聲。
氣氛,于無形中變得微妙。
楚墨的天賦,將來成為親傳弟子綽綽有余。
但每位長老,只能有一名親傳弟子。
林錚那老匹夫,自然不可能將楚墨收入門下,那無異于自己抽自己的耳光。
而他們這些長老,哪一個座下沒有悉心培養(yǎng)的得意門生?
那些親傳弟子,背后牽扯的關(guān)系錯綜復(fù)雜。
沒有一個是草根出身,皆是被傾注大量資源。
若再硬塞一個楚墨進(jìn)來。
原本就確定了歸屬的有限資源,又該如何劃分?
就算只是把楚墨招進(jìn)門內(nèi),作為記名弟子,也會出問題。
一方面是他天賦出眾卻沒得到相應(yīng)待遇,肯定心生間隙。
將來記仇的可能性,比記恩的可能性要大。
另一方面是,有楚墨這個絕世天才在。
自己這一脈,一定會成為其他各脈的打壓對象,防止起勢。
因此,楚墨無疑是個燙手山芋。
以楚墨展現(xiàn)出的天賦,一旦讓他直接享受到內(nèi)門資源。
恐怕用不了多少年,就能將他們這些浸淫多年的老家伙,一個個都踩在腳下。
屆時,他們辛辛苦苦劃分好的勢力范圍與利益蛋糕,豈不是要被這個橫空出世的小子,一個人給掀個底朝天?
傾盡宗門之力培養(yǎng)絕世天才?
靈虛劍宗憑借開山老祖的赫赫威名,早已穩(wěn)坐正道魁首之位多年。
根本不需要什么驚才絕艷的人物來打破現(xiàn)有的平衡。
他們需要的,是聽話的,能夠為宗門帶來源源不斷穩(wěn)定利益的工具。
宗主看著殿下這群心思各異的老狐貍,心思通明,卻也是一不發(fā)。
最終,還是一名長老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沉默,站出來打了個圓場。
“宗主。”
“既然木已成舟,不如這樣處理。”
“楚墨這孩子,暫時便依舊留在外門修行。”
“不過,宗門可以特許他進(jìn)入內(nèi)門功法閣,任選一部功法進(jìn)行拓印,帶走研習(xí),也算是宗門對他的一點心意與補償。”
這番提議,聽起來冠冕堂皇,似乎是為楚墨著想。
實際上,卻不過是水中月,鏡中花。
外門弟子,即便僥幸得到了內(nèi)門的高深功法,沒有足夠的修煉資源支撐,沒有名師的悉心指點,又能掀起多大的浪花?
“可。”
宗主沉聲開口,一錘定音。
宗門大會就此散去。
江時廣與林錚并肩走出主殿,兩人之間隔著微妙的距離。
“林長老。”
江時廣臉上掛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玩味笑容,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入林錚耳中。
“楚墨那孩子,可當(dāng)真是塊璞玉良才。”
“若非他主動將你徇私舞弊的齷齪之事告知于我,恐怕這等天大的丑聞,還要被你壓制許久,不見天日呢。”
他這話語,輕飄飄的,卻像一把淬毒的軟刀子,精準(zhǔn)地戳向林錚的痛處。
故意將楚墨推到臺前,目的昭然若揭,便是要激怒林錚,讓他對楚墨心生怨恨,暗中下手。
只要林錚敢動,他便能順藤摸瓜,揪出更多的把柄。
林錚的腳步微微一頓,眼眸深處瞬間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
被一個在他眼中如同螻蟻般的外門弟子狠狠擺了一道,還讓自己損兵折將,傷筋動骨。
這口惡氣,他如何能輕易咽下?
但他畢竟是摸爬滾打多年的老江湖,深知此刻若是被憤怒沖昏頭腦,只會正中江時廣的下懷。
“江長老真是費心了。”
林-->>錚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皮笑肉不笑地回了一句,隨即拂袖而去。
回到自家那靈氣充裕的洞府,林錚見到了林無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