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琛的大妹妹云嵐,娃都生了好幾個,自然在夫妻之事上頗有經驗。
當日離開幽州云府之際,云嵐神神秘秘地將一個小包裹塞給云琛,還說包霍乾念見了會喜歡。
自那以后,云琛忘記了,霍乾念可是一直惦記著這一茬。
他趁云琛不注意的時候,去打開包裹看過。
倒也沒有什么過分的東西。
不過是一件薄如蟬翼穿了跟沒穿一樣的紗衣,一件短的只有兩個巴掌大小的肚兜,還有一條鏤空織錦的藕色長裙。
以及一瓶吃了就能令人那啥啥啥時特別敏感又投入的“小藥丸子”。
這次回京述職,按霍乾念原本計劃,是要和云琛游山玩水回去的。
那自然要時時找地方過夜,時時遇到天時地利無人的地方。
所以收拾包裹的時候,只一個念頭微動,霍乾念就干脆將那小包裹一并帶上了。
卻不想這道士十分能掐會算,不僅早就算到霍乾念和云琛二人會來借宿,甚至還知道霍乾念包裹里裝著什么不可入道觀清凈之地的東西。
面對這樣厲害的隱士高人,霍乾念沒得辯駁,只得將包裹放在道觀大門外頭。
而云琛在知道那道士以屏障攔著他們,害得二人走了好多辛苦冤枉路,竟是為這原因的時候,又羞又惱,氣得捶了霍乾念一下,簡直沒臉見人。
瞧著“兩個男人打情罵俏”,那道士并不覺得奇怪,顯然已知道云琛是女子。
二人在道士對面的茶桌坐下,霍乾念心服口服地說:
“道長術法高強,在下大開眼界,請問道長尊號?”
那道士作揖行禮,“貧道觀虛,將軍過譽了?!?
云琛好奇地問:“觀虛道長,您好像知道我們要來?知道我們是從軍的,還知道我是女子嗎?”
觀虛笑笑:“都在你臉上寫著呢,自然是知道的。”
云琛摸摸臉,“原來道長會算命,是這意思嗎?”
“哈哈……”觀虛道:“貧道與二位必有此一遇,此乃天定,貧道只是有幸提前知曉而已。”
霍乾念從旁點頭說話:“原來如此。‘虛’乃一,乃萬,天機不可改之,卻可‘觀’之。故為‘觀虛’。”
觀虛露出贊同又欣賞的神色,“道法自然。將軍是有靈根的。”
云琛在旁邊一個字也聽不懂,行了一天的路,又爬了山,本就疲累。
再聽著霍乾念和觀虛猜謎語一樣的對話,她更覺得昏昏欲睡。
她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下意識去找能睡覺的地方。
目光瞧見道觀地上放著好大一張黑白花紋的墊子,她已經困得沒力氣多想,直接走過去躺下,倒頭就睡著了。
院子里,霍乾念和觀虛仍在論道,從黃昏論到天黑,又從天黑論到天亮。
從一花一葉論到輪回因果,又從天下大和論到清凈無為。
直到東方透出微紅燦爛,霍乾念才驚覺時間過了那么久。
可若說久,霍乾念又覺得只短短一夜,心中許多事已天翻地覆,像是換了一雙新眼睛看這世間。
他感覺有些意猶未盡,剛想張口,觀虛卻再次洞察他心思,擺擺手,道:
“我與你必有一會,但也只此一次緣分,不必強求。”
霍乾念只得放棄請觀虛出山的念頭。
>;誠然,像觀虛這樣的隱世高人,是不會對追名逐利的權謀感興趣的。
“道長,我想最后問你三個問題?!被羟钫f。
觀虛笑而不答,只早有準備地從旁取出六張紙,兩只筆,遞給霍乾念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