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吉安眼睛一亮,尚儀局?那可是所有女官日常居住和辦差的地方!全是一等一的大美人!這是什么天上掉餡餅的差事!
他喜笑顏開道:“大人您盡管吩咐,屬下萬死不辭!”
“萬死不辭”四個字似乎戳中了知羅的笑點,她掩嘴笑了一陣,而后將兩卷密信和一塊令牌交給范吉安,道:
“明日全城戒嚴之后,你憑通令官的令牌,可以在街上行走。你在霍府外等著,等三位通令官去過霍府以后,你換上通令官的衣服,再去霍府一趟。只說是公主命你從驪山道來報信的,其他什么都不要多說。”
范吉安仔細記在心里,連連點頭應下。
知羅從頭上取下一支茉莉團花玉簪,放進范吉安手里,又道:
“記著,若接見你的是霍將軍,你便將黑漆封口的密信給他;若接見你的是云將軍,你便將白漆封口的密信給他。”
范吉安接過兩卷竹筒密信,仔細一瞧,確實是一黑一白兩種顏色的封口。
他將知羅的話反復在心里重復了七八次,揣著密信,按約定的時間來到霍府門外。
果然如知羅所說,剛到夜里,全城突然慌里慌張地戒嚴。
范吉安憑著知羅的令牌可以自由行走,親眼看著三個通令官先后敲開霍府的大門。
待三個通令官走后,范吉安對著隨身的小酒壺喝了一大口,感覺膽子壯了許多。
他上前叩門,正與急急牽馬而出、欲與一大群霍幫護衛趕往驪山道的云琛迎面碰上。
借著火把的光亮,看著眼前身量高挑、氣質非凡、面容陰柔俊俏,一身鎧甲英姿颯爽的年輕將軍,范吉安乍然看呆,又被云琛一身備戰煞氣壓得不敢直視,直接就將知羅囑咐他的什么黑啊白啊的全忘干凈了。
范吉安只覺剎那之間,已被一雙直白卻銳利的目光查探仔細,看得他有些心虛腳軟。
云琛問他:
“你是宮里人?來報信的?叫什么名字?”
范吉安趕緊行禮,恭敬回答:“屬下范禽,從驪山道而來,公主殿下有密信給將軍。”
云琛警惕,“可有身份令牌?”
范吉安掏出知羅給他的令牌,又將那支茉莉團花玉簪拿給云琛。
云琛接過簪子,仔細去瞧那做工和樣式,的確是南璃君最常戴的一支簪子,且簪尖刻著極小的一個“璃”字,是宮里才能做出來的精巧印記。
南璃君如今被困驪山道,手邊不可能有東宮令和印璽,確實只能以貼身之物為憑據。
云琛收下簪子,問道:“信給哪位將軍?”
范吉安愣了,他總不能狗膽包天地反問“你是哪位將軍吧?”只能道:“給霍將軍的。”
略略思索,云琛覺得眼前情勢復雜詭譎,更不能讓旁人知曉霍乾念昏迷之事,便道:
“我就是霍將軍,給我吧。”
瞧周圍一大群護衛,沒有一個面有異色,范吉安料定面前這將軍沒說謊,便趕緊將黑漆封口的密信竹筒呈上。
云琛接過信函,快速拆開查看,臉色驟然劇變,而后對一眾霍幫護衛道:
“葉哥,你們全部留府待命!我要入宮一趟!”
隨后她躍上水中龍,風馳電掣朝皇宮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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