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扛著那宮人的尸體,徑直往公主帳走。
一路上,所有人都竊竊私語,投來驚異的目光。
就這么走到南璃君帳篷,卻不料撲了個空。
南璃君不在,守衛說她去不遠處的山坡賞雪了,不立馬調轉方向,繼續扛著尸體而去。
遠遠的,不看見一眾親兵護衛之中,南璃君一身潔白單衣,立在坡頂。
她墨色的長發在冷風中交織飛舞,輕拂著一張比雪還要冷艷的容顏。
不不禁心頭一陣刺痛,繼而更覺痛苦。
他將那宮人的尸體扔在南璃君面前,冷冷道:
“殿下,您的宮人好像弄丟了人參御賜,竟在云將軍榻前畏罪自裁了,此乃草民親眼所見,殿下可否找人驗尸?”
不一個字都不肯多廢話,語氣也生硬極了。
縱使再對南璃君有情,他也接受不了,她竟然要派人刺殺云琛。
若不是山寂聽聞云琛受傷,早早安排了無義血衛來秘密守衛,照方才的情形,只怕不前腳被誆騙離開,后腳云琛便會遭遇不測。
根本不敢去想那后果,不心頭陣陣后怕,更為南璃君的無情感到徹底失望。
霍乾念正領兵在前線殊死戰斗,南璃君卻在后方挖空心思要殺他的愛人。
況且這“愛人”還是獅威軍的玄威少將!是為國豁出性命征戰了無數回的功將!
不不明白南璃君怎么了,為什么從王庭回來,她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畏罪自裁?怎會?一棵人參而已。”南璃君一臉驚訝,回頭看見地上的尸體,嚇得臉色一白,“這是我的一個貼身宮人,怎么回事?”
不皺眉看著南璃君煞有其事的“戲碼”,懶得繞彎子,冷冰冰直白道
“這么說來,您的貼身宮人刺殺云琛,這事您全然不知情,和您一點關系都沒有?”
“刺殺云琛?”南璃君神情更糊涂了,接著才像聽懂不的意思,一副受傷的表情道
“云琛被刺殺?你懷疑我?我若要殺云琛,為何要派自己貼身宮人去,豈不是引火燒身?”
這句給不問住了。他開始有些遲疑。
南璃君看出他的神色松動,立刻委屈地紅了眼眶,接著道
“云琛被刺殺一定是我干的?憑什么?就不會是她自己得罪了人,或者我的貼身宮人被人收買,再或者是有人故意使這種陰招離間君臣?不,你有什么證據證明一定是我主使的?”
不答不上來。不知為何,平時那么利索的嘴皮子,一遇到南璃君就說不出來了。
略微思索之下,他覺得自己確實魯莽。
南璃君說得沒錯,他沒有指證南璃君為刺殺云琛主使的證據,充其量只能是懷疑。
再說,當著營地這么多人的面,派貼身宮人公然刺殺?還不怕面對霍乾念,承擔那可怕后果?
不想,南璃君雖像個沒長大的孩子,卻不至于蠢到實名搞刺殺。
想到這里,不輕輕嘆了口氣,鄭重行禮,向南璃君道歉
“殿下恕罪,是草民胡說八道,惹您生氣了。”
“不妨事。”南璃君擦擦眼角的淚水,像被冤枉習慣了似的,可憐巴巴地看著不,隨即展顏而笑
“這樣也挺好的,不,這下我明白你的心意了。”
不愣了一下,南璃君抬手示意所有親兵護衛退下,用那雙璀璨又美麗的眼睛,溫柔地看著不。
“這下我知道了,你喜歡我,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