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他往日給你治病救人不一樣,她帶給他的卻是心靈上的感動,因為從來沒人這么護著他過。
就連去世的爺爺都是嚴苛的對待他,這讓他如何不對她上心。
宋梨花看著姐姐被打她心里也不是滋味,只能趁著夜色悄悄的推著板車,輪子滾動的車轱轆聲在傍晚異常響亮。
“二侄女”宋淺月丟下甄榀,這才眼疾手快跑過去幫忙推車子。
見宋梨花哆嗦的模樣,宋淺月嘆了一口氣,這二侄女顯然是被嚇著了。
“小姑,小姑,我怕”宋梨花幼小的心靈在見到自家小姑時,仿佛見了救命稻草,一把撲進宋淺月的懷里。
身子一抽一抽的,持續著打哆嗦,宋淺月見此立馬輕輕地拍著她的后背,到底還是個13歲的孩子。
雖說這具身子比她大不了多少,但宋淺月體內的靈魂到底還是個成年人。
掃了一眼嘮嗑哦眾人,宋淺月看著被五花大綁的母子兩人,走到發愁的張富貴身邊低語道。
“村長,這兩人送官吧!”
張富貴也是這么個意思,這家人都不是人的。
隨后搖頭嘆息,作孽啊!
好在上次宋家的大孫女沒有嫁出去。
雖說如今名聲不好,但好過被人逼著干那些事,也算是逃過一劫。
自家這倆閨女也得好好看著了,雖說才11歲,明年也得相看定親來著。
這當爹的哪里舍得自家寶貝閨女被人磨銼。
看著亂在地上的一群人,他扯開嗓門一吼:
“破爛村的人都給我爬起來,草席村人也都回去吧!你們的草席也不是我們收的,還有,那董雜貨鋪子是縣老爺封的,可不是我們這些平頭老百姓能做的,冤有頭債有主,有本事上鎮上鬧去”
張富貴吼完一嗓子立馬開始咳嗽,這是嗆喉嚨了吧!
草席村的人真是他的克星。
草席村的人面面相覷,有些不服氣的自然不同意:“要不是你們村子去找縣老爺,縣老爺能給他鋪子封了嗎?都是你們的不對,斷人財路如同殺人父母,你不會沒聽過吧!”
“如今我們村子村長沒了,一年的草席銀子也沒拿到,手里又壓了大半的貨,我們找誰說理去”
“就是啊!家里還要娶媳婦,嫁閨女,再拖下去人家可就不同意了”
草席村的人紛紛訴苦,他們也是逼得沒辦法了,他們如今手里存銀不多,就等著這季的貨錢。
哪里想得到,鄒有勝竟然都花光了,這是要逼死他們啊!
“你們把草席賣給貨郎不行嗎?”
宋淺月橫眉冷眼哦問,他們破爛村不跟雜貨鋪子合作,還不是有源源不斷的貨賣出去。
只是這天氣涼了,帽子再過幾日應該就用不了了。
“你們哪里知道我們的苦,當初我們村長,哦呸鄒有勝他答應我們每個季節結銀子,一年結四次,我們哪里有不同意的,你要是不同意,他們就不收你的草席”
“不僅如此,貨郎來拿貨,他還把人給罵了出去,如今哪個貨郎敢來我們村子啊!”
“可不是嗎?往年都這么順順利利,大家也都信任他,哪里知道他突然就把銀子給花了”
草席村的人心里苦啊,要是能結算到銀子,草席能賣出去,他們此刻還在辛苦的干活編織呢?
都是那個鄒有勝,欺人太甚,他就這么死了,留下老母女兒在村里天天被要債。
張富貴呵呵一笑,他能說什么,他想說什么,死對頭突然死了,留下一大灘爛子等著處理,他不是應該嘚瑟嗎?
瞧瞧,干到最后勝利的就是我自己。
可是他笑不出來,也可能是他還有良心,不過草席村之前的繁榮他鄒有勝功不可沒。
如今呢?一腳踏錯,步步錯,成了眾矢之的。
就連老母親,妻女都替他的過錯贖罪,被別人瞧不起。
可想而知,走歪路容易啊!
當好人難啊!
“既是如此,你們找縣老爺去吧!看看你們村還能不能選出個村長出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大家都要過日子呢?
哪里整天盯著別人家的一畝三分地。
這日子還要不要過了。
自上日打村架之事過去后,已有半月,草席村董家被抄了,抄了20兩碎銀子,還有地窖里住衣衫襤褸衣不蔽體的幾個年輕女子。
這些人眼神中有的只是心如死灰,有的染了一身花柳病,對未來失去了希望。
還有一人剛救出來沒眼見人便跳河自盡了,尸體順著河道流向草鞋村,把草鞋村的人都嚇壞了。
官府最終還是沒給草席村選舉新的村長。
所有人都不知道為何,這縣老爺是什么意思。
宋淺月家的屋子和作坊快要竣工了,她們整日忙得沒工夫關心那些,如今又增加了豆腐,豆漿這個營生。
由于天氣漸涼,大伙兒都沒編那么多草帽,貨郎來的次數也少了。
不過宋淺月家的小吃越發火爆了,每天得炒200斤的小吃,每天營業額4000銅幣,也就是4兩銀子,這可把宋家人高興的同時,也累得夠嗆。
除去人工成本支出1兩銀子左右,也就賺個三兩銀子。
宋淺月的私庫倒是不停的在增長,如今到了200兩銀子左右了,還得多虧侄子們帶著村里的孩子下河撈蚌殼。
不然也不會有這筆收入。
只是這天氣漸涼,不適合再下河撈東西,她又得想法子賺錢添私庫。
家中忙得沒辦法,家里準備請兩個幫手來干活,目前有的人選,一個是李大嫂子,還有住她家的大橋媳婦。
做的活計也是一般都是洗菜,鍋碗瓢盆上面的油。
準備出每天12個銅幣給著,也不知道人家行不行。
宋淺月手里端了碗豆腐,又用竹筒添了碗豆漿出了院門。
“大嫂子,大嫂子。你在家嗎?”宋淺月扯著嗓子喊。
聽著廚房里傳來咯噔咯噔的聲音,她踮起腳便朝里面張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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