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爺爺。”
顧時聿回頭看向楚瑤,介紹道:“這是李爺爺。”
楚瑤大方得體走上前,乖巧喊道:“李爺爺好。”
李老爺子笑呵呵地看著楚瑤,慈愛地目光打量了下眼前的小姑娘,滿意地點了點頭。
“好,好,等會兒,爺爺馬上就好。”說著從桌上消毒盒里拿出一小袋細針,又進了簾子里。
楚瑤看見那細細的銀針,不禁有些緊張些。
顧時聿看見她臉色有些緊張,低聲問道:“緊張?”
楚瑤有些害怕扎針,她之前扎過,有的針扎的地方就很疼。
她抬眸沖他輕點了下頭,又笑著小聲說:“如果一會兒我的病需要配合針灸,我不怕疼。”
顧時聿看著她,眼底掩下擔憂,緊握了下她的手。
顧時聿小時候一旦發燒感冒,很少吃藥,老爺子帶他過來扎上兩針,冒冒汗就好了。
他不清楚,李爺爺是否也能幫她治好。
顧時聿牽著楚瑤的手走到旁邊的長椅子上坐下。
過了幾分鐘,李老爺子走了出來,看了眼這兩人,隨后走到桌子前坐下。
笑呵呵地喊道:“小姑娘來吧。”
楚瑤走過去,坐在椅子上,將纖細的手腕放在脈枕上。
顧時聿站在她旁邊,目光深深地盯著她的白皙透著血管地纖細手腕。
李老爺子抬眼看了眼平時見著時,擺著一張冷臉的臭小子,此刻竟也會擔心姑娘了。
心里笑道:“看來是真喜歡了。
隨后抬手放在小姑娘的手腕上,開始診脈。
幾分鐘后,李老爺子皺了下眉,又換了另一只手號脈。
楚瑤看見老爺爺皺了下眉,就知道應該也如之前看中醫的結果一樣。
號完脈后,李老爺子瞥了眼顧時聿,問小姑娘:“你這病是娘胎里帶來了的,身子骨弱,是不是睡眠時間過長,例假來的也不是很準時,量少。”
楚瑤點點頭,回道:“是,從一開始來時就不太準時。”
顧時聿皺眉,眼底擔憂著,看了楚瑤,語氣凝重地問道:“李爺爺,能調理好嗎?”
李老爺子瞪了這個臭小子一眼,當即表示道:“當然能。”
還有他治不好的,又不是什么疑難雜癥,這都調理不好,他家祖爺爺都得晚上跳出來大罵他。
又繼續說道:“不過調理的快慢,也是要看個人體質以及吸收情況,不過我敢保證,能治好。”
說完看著眼前的小姑娘,溫和地問道:“小姑娘怕扎針灸嗎?”
楚瑤一聽能治好,眼眸一亮,高興的搖頭說道:“不怕,可以扎。”
能調理好,在疼她都不怕。
顧時聿緊皺眉頭,眼底透著心疼。
楚瑤抬頭看向顧時聿,語氣透著興奮:“別擔心,我能扎。”
李老爺子也看向顧時聿,笑著搖搖頭。
跟他爹一個德行!
又想到昨天云墨倆口子過來,云晴心里郁結開了中藥回去吃,臨走前欲又止地問他,時聿的身體會不會有什么異常,他沒把脈出來的。
顧時聿從小到大,最大的生病就是感冒,成年后也不怎么感冒了。
每年過年,他都會給大院里這些臭小子們一一把脈。
顧家的人,從小到大都是他給看的,他能不清楚,身高馬大的臭小子能有什么大問題。
頂多就是這個臭小子,至今還是個未開發的。
潔身自好是好事,省得年紀輕輕的,身體虧損。
李老爺子開始寫中藥單子,隨后遞給顧時聿,吩咐他:“送去中藥房,我給小姑娘扎針。”
顧時聿接過中藥單子,原地不動。
說完又覺得不妥,又問眼前的小姑娘:“丫頭,介意我給你扎針嗎?如果介意,我給你換我孫女給你扎。”
楚瑤笑著搖頭回道:“沒事,我不介意。”
李老爺子笑著點下頭,說道:“別怕,扎針一點都不疼。”
楚瑤止不住的高興,乖巧的點點頭:“嗯嗯,我不怕。”
李老爺子看著眼前乖巧的小丫頭,看來不久,老顧又了卻一樁心事了。
又看了眼礙事的臭小子,訓斥道:“還不快去?”
顧時聿拿著中藥單子,看著一臉喜悅的楚瑤,問她:“我陪你扎針?”
楚瑤此時此刻一點都不怕扎針了,能治好。
直接回絕他:“不用,我自己可以。”
顧時聿看了看她,拿著中藥單子出去了。
楚瑤看見顧時聿出去,漂亮的臉蛋紅了起來,靦腆地問道:“李爺爺,就是··我之前也看過中醫,但他們給出的結論都是不宜懷孕,您看我以后能懷孕嗎?”
李老爺子笑著說:“別擔心,到時候你們要孩子了,我保證你們懷上孕。”
“那會影響我壽命嗎?如果影響,我就不要了,我要先保命。”楚瑤很認真的問道。
李老爺子一怔,隨即笑出了聲。
心道小姑娘聰明,清醒,就應該這樣。
由衷的喜歡。
人在一世,先要愛自己,保自己的命,再考慮其他。
李氏中醫能夠從古至今保存下來更沒有因朝代而失傳,那也是因為祖上聰明。
祖上既有培養給達官貴人看診的人,也需培養每代出一任太醫。
也會培養隱在江湖,或隱在普通百姓中的傳承人。
這些傳承人所處在不同的看診地方,也要收集一些不尋見的病因以及治療的方法,記錄在族譜里。
不管哪朝哪代,都要多方培養多個傳承人,既能保證醫術不失傳又能發揚光大。
但有一點李家的家訓,不管發生什么事,都要先保住自己的命。
李老爺子十幾歲就開始接診,什么人沒見過。
就是現在又有多少女人來他這兒為了要男孩,又為了生孩子的,不顧自己身體的。
頭一次看見這么清醒的小姑娘。
正因為李老爺子從小就被告誡,李家的家訓,是不管發生什么事,都要先保住自己的命。
所以也就更喜歡像楚瑤這樣清醒又聰明的。
不聰明,李家不可能存活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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