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侯沒時間,告辭。”顧坤回頭搜尋妻女身影,剛要邁步,衣袖被人拉住。
不悅回眸,卻見溫欣另一只手里拿著鳶尾花白玉發簪
“這是你之前送我的玉簪。”
看到舊物,二十年前的回憶直沖心頭。
可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侯,顧坤趕緊回頭瞧了一眼江淼,萬萬別被她看到。
他剛要抬手走人,溫欣的話已經說出口“當年退婚,這個發簪忘了還給平陽侯,今日恰巧見到,該物歸原主。”
鋪子里外都有人,聽到不免唏噓,顧侯二十年前送的發簪,對方還留著,看來二人并未忘掉彼此,難怪他和妻子和離。
人群中已經議論紛紛,顧坤的臉又紅又急,回頭看著溫欣,不解她為何當著外人說這些。
“本侯不記得,也許是你記錯了,不是本侯送的。”他又要走。
溫欣怎會罷手,江氏一出門他就巴巴跟過來,她今天必須讓世人知道她的存在“怎么不是?就是侯爺親手戴在我頭上的。”
激動說完像是發覺場合不妥,趕緊捂嘴,一副不諳世事的中年婦人模樣展露在眾人面前。
顧坤更急了,越解釋越亂“你我早已沒關系,不必還了,扔了就好。”
“這么好的玉簪,扔了怪可惜的。”溫欣臉上全是不舍。
江淼和顧希沅這時走出來,二人還戴著帷帽,除了顧坤,無人知道是她們母女。
經過顧坤身邊時,顧希沅自顧自低聲說道“難怪他這般不喜咱們娘仨,竟是心系旁人。”
“還給人買過簪子,這么多年,我身邊沒有一件首飾是他買的。”
“不是的,我早就不記得她。”顧坤聽到了,抬步要追過去。
溫欣突然向他倒去,顧坤下意識伸手一扶,周邊頓時傳來吸氣聲,還說對人家沒有情,還說他忘了?
剛剛還是猜測,現在確定了,顧侯和離就是為了這個女人。
顧坤想松開,溫欣卻死死的扒著他,他見江淼越走越遠,恨不得一腳把溫欣踹飛。
溫欣看目的達到,也不再裝,站直身子,羞紅著臉道謝“多謝顧侯,我剛剛不小心崴了腳。”
顧坤沒理她再次走向江淼,被江家護衛攔住,馬車遠去。
溫氏女還留著平陽侯送的玉簪,平陽侯當眾護她的消息,一時間記天飛,都在說顧坤和年少的心上人舊情復燃。
回到侯府,顧坤被氣的不輕,好不容易等到江淼出門,連一句話都沒說上。
她若聽信了這些謠,恐怕他們再難見面,
此時的他極為氣惱突然出現的溫欣,竟這般沒眼色。
顧希沅讓人推波助瀾,不出一日,京城大街小巷傳遍顧侯情深義重,始終沒忘卻第一個未婚妻,溫氏女。
溫欣母子對這個結果很記意,什么江氏,什么媒婆,通通給她讓路。
老太太聽說氣的破口大罵“那個溫氏要不要臉,當初侯府遭難,是她退婚在先,現在知道我兒身居高位又和離,想著回來了?”
“真是恬不知恥,罪臣之婦還敢妄想來當侯夫人,她讓夢!”老太太喘了幾口氣接著罵“只要我還活著一天,她就別想進侯府大門!”
段氏也氣的不輕,這樣的人迎進來指不定要誰接濟誰,溫家不可能給她出嫁妝的,她的身份很敏感。
雖說她夫君治罪前她們已經和離,也擺脫不了這樣的污點。
“娘,不能再等大哥被江氏拒絕死心,被溫氏這樣一攪合,之前那幾家有意的怕是不敢再談了。”
老太太一聽嚇壞了“你說的對,快去錢家,八萬兩就八萬兩,先把婚事定下來。”
“是,娘。”段氏匆匆離去,沒找媒婆,直接去了錢家,門沒敲開。
她心中閃過不好的預感,又去陸家,結果依舊,只能灰溜溜回了侯府。
此時的顧坤還不知道,但凡有一家開了門,他就能再“嫁”出去。
傍晚,容安回來求見顧希沅,繪聲繪色的學著老太太和段氏有多生氣。
顧希沅心情很好,讓銀杏打賞。
天黑之后,顧坤去江家敲門,求著江管家,只為見江淼一面。
江淼心中感嘆,原來顧坤能放低身段,之前都是她慣的。
不過她如今已經不需要,更不稀罕,寫下兩個字,讓江管家送了出去。
“順便告訴他,不要再來影響我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