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物窮理…”李靖反復念著,眼中光芒越來越亮,“好!好一個蜀王李恪!”
他猛地抬頭,目光掃過眾將,停在秦紅梅臉上,聲音斬釘截鐵:
“傳令!回營!召集諸將,重新部署!頡利老賊的墳地…本帥給他找-->>好了!”
當夜,朔州中軍大帳燈火通明。
巨大沙盤前,李靖長鞭指向陰山一處險要峽谷。
兩側(cè)山崖陡如刀劈,谷道狹窄曲折,像個大口袋。
“此地,‘狼牙口’!”李靖聲音低沉有力,“頡利連勝幾場,驕狂日盛!本帥決定,以朔州為餌,佯裝敗退,引他主力深入!等他前鋒驕兵沖進來,中軍輜重全進這狼牙谷時……”
他的長鞭狠狠點在沙盤峽谷兩側(cè)山腰!
“伏兵殺出!用強弓硬弩,滾木礌石,封死谷口!把他困死在這絕地!”
眾將屏息。
李靖目光緩緩掃過,落在秦紅梅身上:“秦將軍!”
“末將在!”秦紅梅抱拳出列。
“你帶的恪衛(wèi),裝備好,行動快,也熟悉這‘雷’!”李靖聲音不容置疑,“伏擊時,你親自帶三百最穩(wěn)當?shù)谋蒙弦话搿懹^雷’,埋伏在峽谷兩邊山腰!等突厥中軍主力,特別是頡利的王旗,全進到谷底最窄處,退路被堵死時……”
李靖聲音陡然拔高:“聽本帥號炮!把你們手里所有‘貞觀雷’,點著引信,全給我扔下去!目標——頡利中軍核心!這是決勝的一擊!務(wù)必一擊斃命,嚇破他們的狗膽!你…能不能辦到?”
秦紅梅感到肩上沉甸甸的壓力,也感到前所未有的使命。
她深吸一口氣,單膝跪地,抱拳應(yīng)諾:
“末將秦紅梅,領(lǐng)命!人在雷在!雷落,敵必潰!”
“好!”李靖撫掌,眼中寒光閃爍,“此戰(zhàn)若成,你和恪衛(wèi),當記首功!”
命令一下,朔州軍營后方一片隱秘區(qū)域,氣氛更緊張。
幾個遠離水源糧草的牛皮大帳搭起,刺鼻的硝磺味日夜彌漫。
老趙頭帶著工匠和李靖調(diào)來的軍中老手,日夜輪班趕制“貞觀雷”。
每一步都按李恪信里的安全手冊來,小心翼翼。
另一邊,更隱蔽的山坳里。
“快!點!扔!”
“注意隱蔽!”
“看準引信再動手!”
秦紅梅親自盯著,三百名精挑細選的恪衛(wèi)漢子,正經(jīng)歷著特殊的訓練。
他們手里沒有真雷,只有同等重量、裹著沙土的麻布包,里面塞濕泥增加手感,外面綁根濕麻繩當引信。
訓練枯燥又必須全神貫注:在奔跑中用特制長柄火折子點“引信”,聽口令,朝幾十步外模擬的“谷底區(qū)域”奮力投出去!投完立刻臥倒找掩體!
“引信點燃時間要掐準!早了,空中炸,白費!晚了,落地不響,就是廢物!”秦紅梅的聲音冷硬,“投要準!要狠!要覆蓋指定區(qū)域!練!往死里練!練到閉著眼都能扔中!”
士兵們汗流浹背,一遍遍重復點火、投擲、臥倒。
沉重沙包砸在地上,噗噗作響。
空氣里是汗味、泥土味和遠處飄來的硝磺味。
李靖站在遠處高坡,默默看著。
目光越過訓練場,投向北方陰山莽莽的輪廓,仿佛已看到狼牙谷里即將騰起的毀滅火焰。
他捻著胡須,低聲自語,帶著冰冷的殺意:
“頡利…你的墳,老夫給你…挖好了!”
千里之外,長安東宮。
太子李承乾煩躁地踱步,地上散著撕碎的密報。
他臉色鐵青,眼中是驚疑和濃烈的嫉恨。
“晴天霹靂?地動山搖?”他猛地停步,對垂手的心腹低吼,“朔州的消息到底怎么回事?李恪那廝,到底給李靖送了什么鬼東西?!”
心腹小心回答:“殿下息怒!軍中眼線靠不近核心,只聽到巨響,沒看見東西。只知代國公試過那東西后,營中氣氛大變。加上之前蜀王秘密運送的貨,還有那怪味……恐怕……真是什么了不得的東西!”
“妖法!必是妖法!”李承乾狠狠一拍桌子,茶盞亂跳,他眼中閃過一絲懼色,隨即被怨毒取代,“李恪行事鬼祟,弄蟲子當糧已是邪門,現(xiàn)在還能驅(qū)使雷霆?不是妖人是什么!國師!快給孤請國師來!不,去請袁天罡!李淳風!孤要問問他們,這等妖術(shù),怎么破!絕不能讓此子,靠著邪術(shù)再立軍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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