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cu門口,沈聿橋沒溫度的視線從沈硯舟身上滑過,“如果再醒不過來,就讓她轉院。”
沈硯舟沒打算和他說話的,聽到這句,沒忍住冷笑一聲,側身停了下來。
“她的事,怎么也輪不到你干涉?”
沈硯舟不得不重新審視沈聿橋,以前只覺得他爭強好勝,沒想到他可以不擇手段到濫殺無辜。
沈聿橋倒也波瀾不驚,“論資格,誰也不比誰強,別忘了你們已經分手,她不可能再跟你糾纏。”
這一點,沈聿橋很有自信,畢竟許沉依舊在他手里。
沈硯舟當然知道他的自信從哪來,也堅決表態,“她就算不跟我,也不會跟你。”
沈聿橋輕輕挑眉,“你怎么斷定她不會?”
因為你拿許幻騙她,拿許沉威脅她,因為你當年想讓她死。
可這些沈硯舟都不能說,在沈聿橋眼里,許輕宜沒醒過,他不可能知道這些。
于是沈硯舟笑了一聲:“你們合起伙來耍我這么久,以為就這么算了?”
“我沒打算讓你舒服,更不會讓她好過,自然不可能讓她跟你。”
沈聿橋微微挑眉,“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說完沈聿橋推門進了icu。
沈硯舟在門口站了會兒,原本他有事得走,但沈聿橋在這兒,他又不放心,干脆站那兒當門神。
沈聿橋視他如無物,不知道跟床上的人說了些什么,沈硯舟只看到他去握了許輕宜的手。
許輕宜也沒想到沈聿橋會突然握她的手,和沈硯舟剛說完話,剛調整好,突然被握住,內心被迫波動起來。
旁邊全是儀器,沈聿橋淡淡的掃了一眼,又看了她。
“我還真是有些后悔,逼你太緊了。”
“等你醒來,交易取消,既然沈硯舟已經暴露實力,這事沒必要繼續了。”
他之前無非就是想知道沈硯舟到底是不是表面看起來的那么一事無成。
現在知道了,心里有底,比摸瞎強。
“老太太念叨了幾次,想吃你做的面了。”沈聿橋指腹描了描她的手指。
似是笑了一下,“我也挺懷念。”
許輕宜被他碰得很難受,一邊是抵觸,一邊是他動作不輕不重的碰她皮膚,帶癢不癢,最難忍。
這些她都盡可能的忍住了。
直到感覺沈聿橋好像距離她的臉越來越近,她都感覺到他的呼吸了。
許輕宜終于是沒忍住,睫毛動了動。
緩緩睜開一點縫隙。
與此同時,沈硯舟也因為看到沈聿橋變態的湊近她而突然拉開門。
沈聿橋的動作停了下來,他臉上并沒有任何的尷尬或者局促,依舊是非常平靜。
平靜的沒去看門口激動的沈硯舟,而是平靜的和許輕宜對視,好像他剛剛湊那么近的行為并沒什么不妥。
許輕宜裝得很像,慢慢皺起眉,聲音很低,“怎么是你?”
沈聿橋略勾唇,“沈硯舟被你甩了,當然只能是我。”
許輕宜心里冷哼。
要不是她醒了,就真的信了救她、給她安排醫院的都是沈聿橋了。
“我哥呢?”她第一時間又問。
“挺好。”沈聿橋看著她,“我剛剛說的話,聽沒聽見。”
“什么。”許輕宜終于轉頭看了門口的沈硯舟,眉頭更緊了,“他現在應該很恨我,站那兒干什么。”
沈聿橋語調淡淡,“可能想折磨我,也可能想報復你。”
許輕宜難受的咽了咽喉嚨,沈聿橋倒是有眼力勁兒,把旁邊的水杯拿過來,吸管遞到她嘴邊。
她就著小小的吸了兩口潤潤嗓子,每個動作都在復制真正剛醒那會兒。
沈聿橋又說了一遍,關于交易取消的事兒。
她看了沈聿橋,“那就把我哥還給我,我以后不想再跟你或者他,有什么牽連。”
沈聿橋把水杯放回去,慢條斯理的替她擦了擦嘴角的水漬,“可能做不到。”
許輕宜再一次擰眉。
許沉的下落死活都找不到,早知道她剛剛無論如何都忍住了,他再變態,頂多就是親她……
算了,這個確實忍不了。
她盯著沈聿橋,“交易都取消了,我現在就是沈硯舟眼里的惡人,你還不放過我?”
沈聿橋替她分析,“正因為他現在視你我為眼中釘,你只有跟在我身邊才最安全。”
聽到這算盤,許輕宜都想笑。
“沈總怎么不說,你是為了防止沈硯舟強到把你踩死?你賭他對我因愛生恨,但無論如何還是有感情,只要我在你身邊,他就不至于對你下死手。”
沈聿橋抬眸看她,“看來腦子沒受影響。”
她輕輕撇過臉,“我不會受你擺布。”
沈聿橋倒是真誠多了,“許沉只是在養身體,以后不會再威脅你,不管你信不信,你真出事,對我沒好處。”
相反,把-->>她好好的放在身邊,才對沈硯舟永遠都有壓制。
許輕宜又看了看外面的沈硯舟,假裝什么都不知道的問:“他對你做什么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