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舟小時候不用功,所以也不被你爸看重,現在就沒有繼承權,也沒有什么資產,這不是相對應的么?”
“沈董對你嚴格,望子成龍,讓你挑大梁,讓你應有盡有,多好。”
沈聿橋背著身,冷笑一聲。
“沒有人問過我想不想做這個繼承人。”
只因為他是長子,就必須接受所有壓榨,而沈硯舟卻可以永遠輕松灑脫,甚至在他接受摧殘式教育時,他還要在旁邊炫耀一下自己的天賦。
“小時候只顧頑劣,消磨天賦,既然選擇了紈绔這條路,他就應該一輩子游手好閑下去,何必突然對集團公司動心思?”
今天他的話也稍微有點多,但許輕宜沒法接話。
沈硯舟不想爭,是他一直多疑、逼人家,逼到沈硯舟不得不爭,結果他又反過來說沈硯舟不講武德?
“你父親打你,就是因為也覺得沈硯舟在爭?因為那個項目嗎?”
許輕宜也不清楚具體項目內幕,但多半是沈聿橋爭不過,所以沈家山這么惱怒。
這當爹的確實狠心。
看了看沈聿橋,許輕宜很想問他有沒有去看過心理醫師。
感覺他被沈家山逼得太狠,外表看著儒雅穩重,實際上內心極度不自信。
總害怕沈硯舟搶奪家產,加上沈硯舟本身就有天賦,總害怕自己守不住,是不是都有被迫害癔癥了?
當然,她不敢問這種話,幫他把藥擦完,蓋好蓋子,裝著問了句:“我哥還好嗎?”
沈聿橋背對著她,但許輕宜能看出來他稍微頓了一下。
才說:“挺好。”
許輕宜微微挑眉,看來他也找不到許沉,那反而讓她放心了。
她放下藥,準備下去了。
沈聿橋慢慢穿上寬松的薄衣服,“和供應商談得怎么樣了。”
許輕宜停下來,稍微笑了一下,“挺順利,不出意外的話,最近可以把合同簽下來。”
沈聿橋說的是新型材料的供應商,她想把訂制情趣品做好,最關鍵的一步就是用料,絕對不能馬虎,更不能圖便宜。
沈聿橋也不知道從哪了解的,提前幫她聯系了供應商,買了個人脈。
本來許輕宜想拒絕,但問過柯總,柯總說這個新型材料是真的難談,尤其他們這種不算大廠商,但凡人家能同意,那是燒高香了,找不到下一個。
沈聿橋點了下頭,建議她:“不用簽長約,穩妥。”
許輕宜皺了皺眉,穩妥不應該偏向于簽長約嗎?
沈聿橋大概是看出了她的疑惑。
“新型材料還在進步,一天一個樣,五年后也許有更好的分子材料,你綁死在他身上?”
許輕宜若有所思的看了他。
其實沈聿橋在做生意方面還是很優秀的,只不過有了對比,確實容易被比下去。
“謝謝。”她最后說了句之后從他房間退出去。
沈聿橋最近確實對她友好得多。
或者說,其實一直以來,他對她本人好像都沒多么狠毒,最毒的就是拿許沉威脅。
搞不懂。
回到房間,睡前許輕宜看了好幾次手機,沈硯舟都沒有找過她。
同樣是相親,沈聿橋都回來了,他還在忙?
這個念頭出來的時候,許輕宜突然皺了一下眉,緊接著檢討自己,這樣不好。
就算是情侶,也得給對方合適的私人空間,不能隨時要掌控人家的行蹤,想見了就必須出現。
結果還是忍不住,干脆又去洗了個澡,回來又在網上看了很多裝修案例,看困了直接倒下。
不知道幾點,她可能剛睡著或者兩三點了,許輕宜迷迷糊糊的被電話震動弄醒。
“喂?”她睜不開眼,喃著鼻音皺著眉接聽。
“吵醒你了?”沈硯舟的聲音,夜里聽起來是溫柔的。
許輕宜睫毛動了動,聽著他那邊的背景音還是比較吵,像在酒吧。
“這么晚沈二少不用睡覺的嗎?”她稍微瞇起眼,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時間。
兩點多。
也就是她睡了不到三小時,正困著,又閉上了眼。
沈硯舟還是第一次聽到她這么個稱呼,眉頭動了動,“嫌我吵了?”
“沒有。”許輕宜伸手拿了個布偶墊高腦袋。
“明天幾點去家具城?”他問。
她這個人覺多,因為需要思考,被沈硯舟問得醒了不少,多少有點兒不情愿。
模糊的嗯哼了一兩秒,才回答:“我自己去就行。”
時間她自己也還沒定,所以沒法告訴他,反正也不用他陪同。
明天只是初步去看看,然后晚上可能去跟材料供應商吃個飯,敲定簽合同時間和地點。
該說不說,沒有自己的辦公地址,簽合同得去對方工廠。
等以后有-->>了自己的會客別墅,還應該再弄個辦公地址才行。
“睡著了?”沈硯舟試探的聲音,不大不小,低沉的磁性。
她分神了,想著想著也差點睡過去。
“我說明天三點后找你。”
許輕宜直接拒了,“不用。”
電話那邊沉默了會兒。
沈硯舟終于依稀感覺出了點什么,“心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