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輕宜都看得出他睡眠不足,于是點了點頭讓他上樓去。
結果沈硯舟站那兒看了她好幾秒。
許輕宜直覺,他昨晚就是談供應商去了,可她簽約了確實沒法改……
抿了抿唇,還是朝他走過去,“你下次做這種事之前應該跟我說,雖然我很高興你這么用心,但工作上,我還是希望多靠自己的努力……”
而不是一直靠別人,然后隨便跳出來個人都可以輕蔑說她這種人如何如何配不上他。
沈硯舟還以為她走過來是要說什么感動的話,多少有些落差。
他點了點頭,“行,知道了?!?
許輕宜欲又止,看著他轉身出門,替她關上。
心里說不上來的難受,她知道自己的話多少有點不領好心的感覺,但她不想這種事在以后一直發生,最好第一次就說明白。
這一個小插曲,弄得她接下來工作的時候都有點受影響。
到了時間,看了看定型后的用具,各方面都是不錯的,就看貼身入體是什么效果。
不過,她今天不是很有心情,感覺會影響試用體驗,還是決定上去看看沈硯舟。
出門坐電梯之前,許輕宜試著在手機上給他發了個信息。
沈硯舟沒回復。
她還是坐電梯上去了,站在他門口按了一下門鈴。
在想他是不是還沒睡醒,連續兩個晚上沒睡好,估計要睡很久,也沒敢繼續按。
本來想直接走的,最后沒忍住私心,還是自己輸了密碼,開門進去的時候盡可能的小心。
結果剛進他的臥室,一抬眼,發現沈硯舟已經醒了,剛好往門這邊走,跟她四目相對。
而且他沒有穿衣服。
準確的說,是沒穿上衣,下面也穿得很隨意,一條白色很薄的短褲。
可能吃素有點久了,不太適應突然看到一塊大肉,許輕宜一時間眼睛沒地方看。
她這么說真不是矯情,實在是因為沈硯舟這個人身上到處都是看點。
她上次說他的頭發不用蓄那么長,因為他別的地方長是大實話。
腹毛尤其惹眼,一路往下延伸,許輕宜為了躲避他上半身勻稱的肌肉,視線只好往下移,結果更是一片迷亂。
她甚至有點懷疑,他在短褲里面穿東西了嗎?
“我……以為你沒醒?!彼陲椀拿嗣^發。
沈硯舟剛沖了個澡,依稀聽到門鈴的聲音,以為幻覺了。
看她一臉回避的清心寡欲,沈硯舟站那兒沒再繼續往前走,“所以呢?”
許輕宜在這方面,只要對象是他,基本上就沒什么定力,這一點,她也一直都認,朝他走了過去。
“睡飽了嗎?”她站在他面前,要稍微抬頭才能看到他的臉。
確實是剛睡醒,身上一股清爽的沐浴露味道,很好聞。
沈硯舟低眉看著她,“忙完了?……自己開車回去?”
許輕宜沒想到他會問這個。
她都走過來了,眼睛里的意思他應該讀得懂,他要是不這么問,她可能就踮腳親上去了。
可能是他這兩天太累,沒狀態,許輕宜收住了邪念,點了點頭,“奶奶讓我早點回。”
沈硯舟嘴角稍微弄了一下,“那你回吧,我就不過去了。”
許輕宜能感覺他今天反正心情不是很好,想多說會兒話。
但又不知道說什么,到嘴邊就問了一句:“我之前跟你說的只說了一半,你哥以前的那個司機,你能查到嗎?”
沈硯舟垂眸看她,卻冷不丁的一句:“我很沒安全感?!?
許輕宜眨了眨眼,沒明白他這句話是從哪里接過來的。
只見他略動了動咬肌,接著道:“除了工作上,但凡碰到沈聿橋,我的安全感會自動降低。”
“只要他想要的東西,牛鬼蛇神都會站在他那邊……我只有你。”
許輕宜好像聽明白了一些,笑了一下,“你哥對我沒那方面意思的。”
“你怎么知道?”沈硯舟很快打斷他。
昨晚沈硯舟過去接她的時候,車就在對面那個路口,不遠,可以看到他們站在車子邊,但因為紅燈,他就是過不去。
沈聿橋這個人表面多斯文,內里就多流氓,他在外對人的那一套紳士都不過是做戲,私底下什么樣,沈硯舟很清楚。
但昨晚沈聿橋站在她面前抽煙,她扇風不愿意聞煙味,沈聿橋就滅了煙頭。
沈硯舟清楚這跟她沒關系,但他就是控制不住,一晚上本來也沒睡幾個小時,還盡是噩夢。
許輕宜張了張口,“就算他有,我對他沒有,你奶奶、你爸不管怎么站在他那邊,我都是你這邊的?!?
所以,他對別人沒有安全感,對她應該有。<b>><b>r>“可供應商你用了他的,不是我的?!边@話題又繞回來了。
許輕宜微蹙眉,說到底他還是糾結這個。
“那怎么辦呢?已經簽約了?!彼裏o奈之下只能這么問了一句。
沈硯舟眉心收攏,最終說了句:“解除,重簽。”
許輕宜知道這對他來說不算事,違約金對他來說也不多。
可是對她來說不一樣,“我不想靠你?!?
“靠我怎么了?我樂意,關別人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