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德行。”章圣太后眼皮都不曾抬一下,她頗為輕蔑地繼續道,“英國公府乃是開國功勛,他一個侯府的世子,也敢如此挑釁?”
“真是不成體統!”
坐在一旁的平陽公主趙清芷,忍不住低聲為林昭辯解了一句:“皇祖母,是您誤會了?!?
“那日,是魏世子先挑釁的林昭?!?
“而且,林昭也不是什么紈绔,他寫的那首隴西行我讀過的,寫得極好,他定然是個有才學的!”
“芷兒,為師者,才學固然重要?!碧蟮乜戳搜酃?,語氣里滿是不容置喙的威嚴,“但品德永遠在才學之前。”
“一個有才無德之人,才學高反倒是一件壞事。”
“哀家都聽說了,那林家的孩子性格乖張頑劣,眾目睽睽之下逼著魏世子立下賭約?!?
“這等行徑和那市井里面的賭徒何異?”
說到這里,章圣太后又道:“魏世子雖說也有些頑劣,但終究是心性純良,哀家也知根知底?!?
“讓他來做芷兒的西席先生,倒是再合適不過了?!?
一旁的周皇聽著太后的語,不動聲色。
說了半天,最后還是繞回到魏遲那個草包的身上了。
他望向遠方,看著從容不迫的林昭,微微一笑:“母后,若是內定席位,這芷蘭詩會又有何必要?”
“還是先看看再說吧?!?
這番話說得滴水不漏,章圣太后也只能停下話頭,和幾人一齊望向詠風亭。
此時,林昭正巧踏入詠風亭內。
亭內的席位被擠占得滿滿當當,林昭放眼望去,也只有席位的末尾還有兩個座位。
林昭走上前坐下,抬頭看向前方,正好對上了回頭的魏遲。
魏遲坐在最上首的位置,乃是一等一的好座位,此時望向林昭的眼神里滿是挑釁。
在他身旁,秦若雪正為他研磨,那端莊的模樣,若不是林昭清楚她的秉性,恐怕還真以為是什么大家閨秀了。
“鐺!”
就在此時,一道清脆的銅鐘聲響起。
李德全站在詠風亭最前面的一處臺子上,手持拂塵,輕輕敲了敲一旁的小鐘。
見亭內眾人都安靜下來后,李德全才操著尖細的嗓音開口道:
“本次芷蘭詩會,乃是為平陽公主殿下選師,自然不比以往?!?
“詩會共分成三輪!每輪不合格者,當場離席!不得參與下一輪!”
此一出,在場的眾人皆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規則可比以往的任何一次詩會都要嚴苛得多!
而且,更考驗寫詩者的才學儲備了。
若是只擅長一種題材,哪怕能將其寫得天花亂墜,多半也是走不到最后的。
一時間,亭內不少的才子都面露苦澀。
只有魏遲陰笑著回頭望向林昭,臉上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見眾人都已經明白自己的意思,李德全也不拖延,手中拂塵一指湖面。
一艘小船緩緩而來。
船首懸掛著一柄寒光四射的寶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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