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想想,你叫什么來著?杜修文?”
“聽說你是魏遲的姐夫啊。”
林昭拉出一張凳子,大馬金刀的坐了下來,望著眼前抖得和篩糠一樣的杜修文。
在他身后,衛青峰扶劍而立,好似一個拱衛的門神,身上散發著滔天的煞氣。
杜修文見狀慌的更厲害了。
“問你話呢?”
“聽不見嗎?”
林昭慢條斯理的給自己泡了杯茶。
“我你”
“我翰墨軒沒有犯事,你,你不能這樣!”
“我這樣?”
“我怎么了?”林昭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露出一副疑惑的神色。
“我只是讓人進來買些東西而已,這開門做生意的,總不能把客人都擋在外面吧?”
杜修文聽著樓下哐當哐當的,像是要把翰墨軒拆了的動靜,想說你買東西要這么大動靜嗎。
可一想到剛才林昭才查抄了防衛森嚴的陳氏米行,就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林昭見他這副樣子,臉上的笑容更濃郁了。
突然放下茶杯,緩緩起身,走到杜修文身前。
居高臨下的俯視著這個癱軟在地的人。
“杜老板,你好像很怕我啊?”
杜修文蜷縮在墻角,聽到林昭這句輕飄飄的問話,只覺得一股巨大的屈辱感涌上心頭。
他好歹也是國子監祭酒的兒子,京城有名的文人,何時受過這等羞辱!
恐懼和憤怒交織在他的心頭,氣急敗壞之下,杜修文居然壯起膽子,沖著林昭喝道:“林昭!你別欺人太甚!”
“我翰墨軒不過是與你文寶齋商業競爭,你卻動用兵馬,行此強盜行徑!”
“就不怕天下文人恥笑嗎?!就不怕我爹和左相大人上奏參你一本嗎?!”
林昭聞,啞然失笑:“商業競爭嗎?”
“杜老板,你的臉皮還挺厚啊?”
“聯合全京城的書商斷我貨,盜版本官的詩作寫成詩集。”
“還敢在本官面前大放厥詞,你把這些叫做商業競爭?”
林昭的笑容漸漸收斂,眼神逐漸變得冰冷刺骨。
“杜老板,我看你是沒搞明白狀況。”
“本官今天上門,不是和你談生意的!”
林昭突然伸出手,一把揪住杜修文的衣領,將他從硬生生的拽了起來,湊到自己面前。
“本官是賞給你一個賠禮道歉的機會!”
“我今天來,只辦兩件事。”
林昭指了指樓下已經被搬空的書架和庫房,冷冷的說道:“第一,本官的文寶齋開業,你店里的筆墨紙硯,還有經史子集,就當是你賠給我的開業賀禮。”
“你這是明搶!”杜修文怒喝,但下一秒,臉上就挨了一巴掌。
林昭毫不在意的甩了下手,繼續道:“第二,你不是喜歡寫序,喜歡對別人的作品指指點點嗎?”
“我聽說你買翰墨軒的賣的那本《芷蘭集》,虛寫的情真意切,說是要提攜我這個后輩?”
“踩著我的名聲賺錢,是不是很爽?”
杜修文不說話了。
林昭也不在意,他拿來一本空白的嶄新的賬冊,和一支沾了墨水的毛筆,丟在杜修文的面前。
“既然你喜歡寫,那就再寫一份。”
“我最近正好也要印刷一本新的詩集,就由你來親手寫一份序。”
“不過這序的內容”
“就寫你杜修文,如何有眼無珠,竟敢妄議本官的詩作!”
“再寫你如何敬佩我林昭的才華與風骨,為自己之前的狂妄無知而羞愧難當!”
“無地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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