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斗膽連夜派人,前往漕運衙門,調(diào)取了三年來所有在通州段報備損耗的糧船記錄!”
林昭再度從懷中取出一本厚重的,蓋著漕運衙門朱紅大印的官方記錄簿,高高舉起!
“此乃漕運衙門的官方記錄簿!”
“王麻子此人并非虛構,而是實有其人!”
“二十一次沉船事故,竟有十五次,都有其人在場!”
此話一出,百官嘩然。
金鑾殿上,瞬間炸開了鍋!
“什么?!竟真有此事?!”
“三年沉船二十一次,十五次都有此人在場?這……這未免也太過巧合了吧!”
“巧合?我看這分明就是監(jiān)守自盜!”
方才還出彈劾林昭的幾名清流御史,此刻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尷尬地退回了隊列之中,再也不敢多半句。
杜延的臉皮忍不住抽搐了一下,雖然他早知道林昭掌握了相關的消息。
但他親眼看到林昭拿出來的時候,仍是不可避免的感到了一陣恐懼。
林昭查案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
短短三天的功夫就把他們經(jīng)營三年的陳氏米行這條線給查了個底掉!
還好北境戰(zhàn)事已啟。
不然的話,再讓林昭查下去,誰知道他還能查出什么東西來!
衛(wèi)驍此刻終于還是沒忍住,仰天大笑。
“好!好一個確有其人!”
衛(wèi)驍虎目掃向杜延,厲聲道:“杜延!你這度支司郎中還有何話可說?!”
“所謂的天災,就是讓這叫王麻子的換著船來沉嗎?!”
杜延壓下心中的驚慌,面色如常:“衛(wèi)將軍!休要血口噴人!”
“這王麻子是否真的貪腐尚且不談,他一個糧船的船長,和我又有何關系?!”
“你!”衛(wèi)驍語氣一滯。
確實,王麻子只是一個船長,隸屬于陳氏米行。
杜延完全可以推說自己毫不知情,將所有罪責都推到陳氏米行身上。
就算是辯駁不清,也可以用辦事不利,選錯了采購對象這個理由蒙混過關。
金鑾殿上,左相一黨的官員也紛紛反應過來,立刻出列幫腔。
“衛(wèi)將軍此差矣!船長貪腐,乃是陳氏米行內(nèi)部之事,與我度支司何干?”
“不錯!我等身為朝廷命官,日理萬機,豈能事事躬親?林御史僅憑一本漕運記錄,就想將臟水潑到杜郎中身上,未免太過牽強!”
一時間,局勢似乎又陷入了僵局。
秦汝貞半瞇著的眼睛里閃過一絲贊許。
杜延這番應對還算沉穩(wěn)。
只要他咬死不認,林昭就沒有鐵證能將這把火燒到他們身上。
周皇坐在龍椅上,眉頭緊鎖。
然而,林昭依舊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樣子。
他望著杜延,突然笑了。
“度郎中,既然你咬死不承認,那就讓王麻子親口來和你談一談如何?”
說罷,林昭對著周皇躬身道:“懇請陛下,允臣將人犯,帶上金殿!”
周皇眉頭一挑,微微點頭。
一旁的李德全立刻操著尖細的嗓子喊道:“帶人犯王麻子進殿!”
“帶人犯王麻子進殿!”
“帶人犯王麻子進殿!”
喊聲被一級級的傳到了宮門口。
早就準備好的衛(wèi)青峰押著王麻子和一干人等,朝著金鑾殿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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