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需要一場血戰,便足以洗去他們身上的懦弱與麻木,蛻變成一群真正的狼。
“去后院。”林昭對衛青峰道。
趙家莊,內院,暖閣。
暖閣名如其實,里面用的是上好的銀霜炭。
這種木炭奇暖而耐燒,灰白而不爆,燃燒時無煙無味。
哪怕在京城,也是不可多得的佳炭,可以說的上是價比黃金。
在北境,數不清的流民被凍死。
趙萬年這里,卻隨意的用著這等奢侈之物,來供自己享樂。
此時他正躺在鋪著虎皮的軟榻上,懷中抱著一個衣衫半解、面若桃花的美艷小妾,手中還端著一杯溫熱的美酒,好不快活。
“爺,您再喝一杯嘛。”
小妾嬌滴滴的往趙萬年的懷里蹭。
她伸出那只修長的玉手,輕輕的在趙萬年滿是胸毛的胸膛上畫著圈。
趙萬年則是哈哈大笑,一把抓住小妾的手,惹來一陣驚呼。
他一口喝干杯中美酒,正準備將懷中美人就地正法,就聽見外面傳來一陣吵嚷。
“爺,外面是怎么了?”
“該不會是有人打進莊子里吧。”小妾恰到好處的露出一個楚楚可憐的表情。
趙萬年嗤笑一聲,解開自己的腰帶:“就外面那些蟊賊?”
“爺的護院統領可是從邊軍退下來的,弄死外面那些根本就不在話下。”
“倒是你,小妖精,爺今晚要和你大戰三百回合!”
“砰——!”
趙萬年話音剛落,就傳來一聲巨響。
暖閣那扇大門,被人用力的一腳踹開,轟然倒地,重重砸在名貴的波斯地毯上。
“哪個不長眼的狗東西!敢擾了本大爺的雅興?!”趙萬年被嚇得一個哆嗦,看著萎靡下去的小兄弟,他勃然大怒。
甚至都沒去看提開門的是誰,便破口大罵,“來人!給本大爺把他的腿打斷,扔出去喂狗!”
然而,沒有一個人搭理他。
映入他眼簾的,是一雙沾了血的軍靴。
那軍靴踩在名貴的波斯地毯上,留下土灰混著血漬的污垢,看的趙萬年一陣窩火:“你他媽的!”
他還沒有說完,那雙軍靴的主人就走到了他的面前。
此時趙萬年才看清那個人的長相。
“你丫很狂嘛?”
衛青峰獰笑一聲,一巴掌扇在趙萬年的臉上。
趙萬年被扇了個眼冒金星,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就被衛青峰抓住腿,像是拖死狗一樣被拖下了軟塌,重重的摔在地上。
“放肆!”
“你知道我是誰嗎?!”
“我是趙家莊的莊”
“閉嘴!”
衛青峰用自己的軍靴賞了趙萬年一下,趙萬年才老實的閉上嘴。
他看也沒看那個梨花帶雨的小妾,一路拖著趙萬年,像是拖一只死豬一樣,將他拖出房間。
此時趙萬年身上只穿著一件薄衫。
下面的褲子也因為腰帶解開的原因,被地毯帶了下來。
此刻的他,就保持著這樣滑稽的姿態,被衛青峰一路拖出暖閣,拖過了雕梁畫棟的走廊,一路拖到了遍地狼藉,血腥味撲鼻的前院。
在他的面前,自己的家丁,護院,全都跪在地上,兵器被收繳一空。
院子里,到處是陌生的,目光兇狠的士兵。
而那些平日里被他當做豬狗的佃農,則被一個個喊來,遠遠的站在院子的另一個角落,望向自己。
趙萬年頓時感覺一陣從未有過的屈辱,他抬起頭,在院子四下掃視一番,終于看見了自己要找的人。
一個穿著青衫,神情淡漠的少年。
他此時正坐在自己最喜歡的那張白虎皮椅子上,翹著二郎腿,居高臨下的俯視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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