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春風,攬月閣內(nèi)。
林昭從窗框上拔出春秋劍,一把揪住李文博的衣領(lǐng),像是拖死狗一般將他拖到了窗邊。
“好好睜大你的狗眼看看!”
“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
“看看你治下的太平盛世!”
林昭指著窗外的一片混亂的火海,指著那些在街道上奔逃的人影,雙眸之中燃起了滔天的怒火。
他用力將李文博的頭按在窗沿上,春秋劍猛地刺下,擦著李文博的耳朵過去。
冰冷的劍鋒,緊緊地貼著李文博的脖頸,劃出了一道淺淺的血痕。
“不……不是我……是白蓮逆匪……”李文博嚇得魂飛魄散,語無倫次地辯解著。
“逆匪?!”
“要不是你尸位素餐,弄得民不聊生,百姓怨聲載道,哪來的這么多流民和白蓮逆匪?!”
“要不是你今夜設(shè)下鴻門宴,調(diào)走城中大部分兵力,只為一己私仇,他們又豈能如此輕易地就將整座代州城攪得天翻地覆?”
林昭怒極反笑,抓住李文博的腦袋將其重重的撞在了窗沿上。
李文博的額頭頓時裂開一個大口子,鮮血止不住的流出。
看著狼狽到了極點的李文博,林昭冷哼一聲,揪住他的衣領(lǐng),將他拉到臉前,一字一句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
“官印在哪?!”
“什什么”李文博被撞得頭暈眼花,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
“我說!調(diào)動全城兵馬的知府大印在哪?!”
林昭語氣森寒。
“你做夢!我死都不可能給你!”
李文博下意識的拒絕,知府大印是他最后的依仗!
林昭懶得再和他廢話,直接抓著他的頭對著窗框再次狠狠撞了下去。
“砰!”
這一次,力道更重!
李文博只覺得眼冒金星,天旋地轉(zhuǎn)。
鼻腔里涌出的鮮血和額頭的血混在一起,滿臉是血。
“我再問你最后一遍,交,還是不交?!”
林昭直接扼住李文博的脖子,將他的上半身壓出了窗戶。
聽著耳邊呼呼的風聲和樓下那混亂的喊殺聲,感受著自己即將墜樓的那種懸空感,李文博徹底崩潰了。
“我交!我交!”
“在顧長陰身上!在他身上!”李文博的聲音刺耳又尖銳,“官印……一直由他……由他負責保管!”
“先饒你一條狗命!”
林昭用力將他從窗外拽了回來。
李文博像是一灘爛泥一樣,從窗沿滑落,癱坐在地,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林昭看了眼陳玄景,陳玄景立刻會意的將顧長陰這個代州通判從人群中拎了出來。
他將勁弩對準顧長陰的眉心,還沒等他說話,瑟瑟發(fā)抖的顧長陰就立刻從懷中捧出一方沉甸甸的、用黃布包裹的銅印。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看著幾乎要嚇尿的顧長陰,陳玄景不屑的啐了一口,從他手中接過知府大印,恭敬的送到林昭面前。
林昭卻看都沒看那枚大印,反倒對一旁的蘇媚奴招了招手,蘇媚奴會意從懷中取出一方更為精致的紫檀木盒,雙手捧上。
林昭打開木盒,里面靜靜躺著的,正是那枚欽差金印。
林昭將欽差金印和知府銅印一同丟到了陳玄景的懷里。
“陳玄景!”
“末將在!”陳玄景雙手捧著那兩枚重若千鈞的大印,單膝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