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完眼下的事,沈書榕又去銅鏡前,看自己年輕飽滿的臉龐,看自己滿身滿頭的珠翠。
沒一件是他送的,他會失落吧?
哼,誰讓他藏著心思讓她猜,這次輪到她藏。
歲寒盯著盒子里的龍紋玉佩,是什么萬年難得一遇嗎?
剛到魯國公府,就被迎進臨風居,說明來意,就見正準備出門的姑爺又返回去凈手。
眼下正虔誠的捧過玉佩,像是天神所賜,眼底的星星晃眼。
“你說,這是郡主親自挑選,送給我的?”謝云兆哪敢信啊,自從四年前定下世子,他成了她小叔子般的存在。
連接近都成了難事,更別提互贈禮物,想都不敢想。
如今竟能收到回禮,且是她親選。
歲寒垂眸扯唇,姑爺稀罕的很,她可從未在世子眼中看到過如此光芒。
“正是,二公子您收好,奴婢還要回去侍奉,郡主早起有些咳,許是昨日落水,染了寒氣。”
什么?謝云兆大驚,“太醫不是看的及時,怎會受寒?”
“奴婢不清楚,吃過藥的。”
她嬌貴的很,得用好藥,“你快回去照顧郡主。”謝云兆收好盒子,跑去正院,
“娘,開庫房,郡主還是受了寒,兒子要去送補藥。”人未到,聲先至。
國公夫人尷尬的看看謝云爭,后者宿醉的模樣,此刻目光一片深沉。
他放不下,來求她轉圜,可圣旨都下了,且國公爺說這件事對國公府最有利。
“你先坐著。”她慌忙迎出去,怕兩個兒子打起來,“慌慌張張的像什么樣子,盧婆子,跟他去開庫房。”
剛跑到門口的謝云兆,又跟著盧婆子跑去庫房。
國公夫人皺著眉,緩緩走進來,“云爭,想開些,娘給你挑好人家”
“不用了娘,誰都比不上她。”謝云爭衣袖里的手攥出聲響,他連去看望她的資格都失去了。
“別這樣說,娘知道她好,但別人也不差。云兆他也委屈,這些年,他都遠離官場,全家都以你為主,你們是親兄弟,應該希望對方好不是嗎?”
謝云爭冷笑,他希望謝云兆好?算了吧。
他就不應該活著,這樣他的一切,都沒人來搶!
國公夫人看他這般,心里急切,她受不了兩個兒子像仇敵一樣,“你不為他想,也為郡主想想,她一個女孩子,又這么年輕美好,難道真要被人耽誤一生嗎?”
“還是你覺得,她失了清白,就不應該活著。希望她不嫁給云兆,直接死了算了?”
謝云爭嚇得站起,“我沒有,娘,兒子對她的心意,您真的看不到嗎?”
國公夫人覺得應該來點狠的,“既然不想她死,就好好收起你的心思,否則大伯兄和弟媳這兩個詞,無論產生哪種聯系,都會輕易要了她的命!”
謝云爭跌坐回去,伯兄,弟媳,閉上眼,這兩個稱呼,才一日的功夫,在他心里已經劃了上百刀。
國公夫人按住兒子的頭,貼上肩,“兒子,如果想永嘉郡主活著,你就要藏好自己的心。”
謝云爭的心,像被一只無形的手抓住,生疼!
她如春日暖陽般美好,每次看到他都會瞇起眼笑,他亦像掃清近日陰霾,心里一片清明。
見他被別的女子糾纏,定會提著裙子沖過來,把人趕走,囂張又可愛。
這樣的女子,讓他如何放棄?
擦去眼角的兩滴淚,聲音沙啞,眼神卻逐漸堅定,“我知道了,娘。”
國公夫人松了一口氣,云爭說的話,定會做到。
謝云爭松開娘,走去門外,看著庫房門口進進出出的謝云兆。
妄想用這些打動一國郡主?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