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應皺眉,疑惑的看向宋憐心,低聲詢問:“你不是說沈鏡不懂音律么?這是不懂音律-->>的人能吹得出來的?”
雖說沈鏡吹的是嗩吶,他是撫琴,但單從曲子上來說,沈鏡這一曲,已經壓過他的風頭了!
關鍵是,這是他們從沒聽過的曲子!
也就是說,這極有可能是沈鏡自己譜的曲!
而他所彈奏的曲子,卻是前人所譜之曲。
這兩相對比,他豈不是被沈鏡踩在腳下了?
“我真不知道他竟然會吹嗩吶啊!”
宋憐心蹙眉,又不屑道:“嗩吶都是低俗的人才吹的,他吹上天,也上不得臺面,跟你沒法比!我看他是想以這首曲子博同情!”
趙應想了想,也認同的點點頭。
博同情?
誰會同情他?。?
只會當他是個笑話!
在兩人竊竊私語的時候,不少人也開始低聲交流。
“好曲,讓人聽著莫名想哭。”
“依我之見,他這曲子是在表達對宋憐心的不舍。”
“他都這樣了,還想用一首曲子打動宋憐心么?”
“這沈鏡啊,倒是個癡情種,就是自己不成器……”
眾人低聲議論著,越聽越覺得心里堵得慌。
不知不覺間,有人已經雙目濕潤。
趙應也聽出了沈鏡這曲子中的不舍之意,輕蔑的看了沈鏡一眼,馬上猶如霸道總裁一般摟著宋憐心的腰肢,還向沈鏡投去戲謔的目光。
仿佛在說:不管你如何跪舔,她都是我的女人!
宋憐心往趙應懷中靠了靠,又抬眼看向吹得興起的沈鏡,假惺惺的說:“沈鏡,你別吹了,我聽著都難受!我知道你的心意,可是感情的事,是無法勉強的……”
感情你大爺!
沈鏡無力吐槽,也不說話,只管吹奏。
宋憐心無奈,假惺惺的低頭抹淚,心中卻暗暗為自己的魅力得意。
沈鏡嘴上說著各種胡話,到頭來還不是對自己念念不忘?
可惜,自己永遠看不上他!
甚至,希望他馬上死!
如此,就不會有人再提及他往宋家身上花銀子的事了。
“李公子,你怎么哭了?”
這時候,一位才子看向身邊滿目淚水的那位。
李昭抹一把淚水,滿臉悲傷:“不知道為什么,聽到此曲,我突然想起了我那故去多年的太奶了……”
“我也想到了我那病逝幾年的娘親……”
另一個雙目濕潤的才子跟著點頭附和。
不止是他們,很多人都有這種感覺。
聽著這曲子,他們莫名其妙就想起故去的親人了。
嗩吶的聲音很有穿透力。
聲音傳到琴舍外,引得街上的路人紛紛圍攏在琴舍外。
“這誰家死人了???”
“這辦喪事怎么連靈幡都不掛?”
“什么死人,這是賣琴的地方,又不是辦喪事的地方!”
“啊?沒死人?沒死人吹喪樂干什么啊?”
衣著樸素的路人在琴舍外面指指點點。
聽著外面的動靜,一個靠近窗口的年輕才子從嗩吶曲中回過神來,探頭往外看去,側著耳朵聽那些路人到底是在討論些什么。
這些大字都不識的人還懂得音律?
然而,聽著聽著,年輕才子就發現不對勁了。
等等……
喪樂?
年輕才子皺眉,再次細品耳邊的嗩吶聲。
“喪樂!”
年輕才子猛然驚醒,回頭沖眾人大叫:“喪樂!這是喪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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