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昨天那轉瞬即逝的東西終于再次被宋金山抓到。
他終于知道自己的不安源自于何處了。
他昨天就該想到的!
那條貨船是故意讓他們撞的!
其目的,就是要讓他們賠償!
五千多斤白糖,宋家傾家蕩產也賠不起??!
“畜生!”
宋金山陡然發出一聲暴喝,狠狠一腳將還在失神的宋瑞踹倒在地。
宋瑞吃痛,終于回過神來,慌亂的大叫道:“爹,這不關我的事啊,這是蘇家給我們設的圈套啊!那船上的人肯定是受到了蘇家的指使,故意讓我們撞的……”
這一刻,宋瑞也反應過來了。
難怪那孫子此前那么囂張,被撞之后卻屁都不放一個。
陷阱!
這就是個陷阱??!
干他娘的蘇家!
太他媽狠毒了!
這是要讓宋家傾家蕩產啊!
“這肯定是沈鏡的主意!”
宋憐心滿臉恨意,咬牙切齒的說:“這就是我此前對付遲遲那個賤婢的手段!他用同樣的招式,來對付我們了!”
她就是設計讓遲遲打碎了價值兩千兩銀子的花瓶,如果沈鏡拿不出賠償,遲遲就要受笞刑,并充作宋家的家奴!
現在,沈鏡用同樣的手段來對付他們了!
但他們所要付出的賠償,卻是上百萬兩銀子!
上百萬兩啊!
他們把自己賣了,都賠不起!
沈鏡這是要徹底搞垮宋家!
這個畜生,實在太狠毒了!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么用?”
宋金山怒火沖天,再次狠踹宋瑞兩腳,滿臉哀求的看向趙應,“賢婿,我們這是被算計了,那船上面裝的肯定不是白糖!蘇家就是想訛我們!你可一定要幫幫我們??!”
不可能是白糖!
絕對不可能有那么多白糖!
誰他媽用真金白銀去訛人啊!
“對對!”
宋憐心仿佛抓到救命稻草一般,上前拉著趙應,楚楚可憐的看著趙應,“那船上肯定不是白糖,只要我們把碼頭的稅冊記錄銷毀,就……”
“別自作聰明了!”
趙應沒好氣的打斷宋憐心,“這就是個陷阱!毀掉稅冊記錄有什么用?你覺得他們手上沒有回執稅單?”
那稅單就是最好的證明!
稅單上寫的是白糖,哪怕船上裝的屎,那就是白糖!
“可……”
宋憐心心中更慌,眼淚在眼眶里面打轉,帶著哭腔問:“那我們現在該怎么辦啊?”
“耍賴,只有耍賴!”
趙應黑臉道:“反正,死都不承認他們是故意撞上那條貨船的,也可以說是那條船自己撞上去的……”
但不管怎么樣,宋家這次肯定少不了要拿些銀子出來。
具體拿多少出來,還要看蘇家和沈鏡有多大的胃口。
聽著趙應的話,宋家人心中再次慌亂起來。
就在此時,管家匆匆帶著一個人走進來。
趙應一眼就認出,那是馮憫府上的下人。
“見過趙解元。”
下人向趙應躬身行禮之后,這才向宋金山說:“宋老爺,馮大人請你們到刺史府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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