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清事情的原委后,他們重新出發。
一路上遲遲一不發,都是蘇家母女和沈鏡在說話。
他們只當遲遲是被嚇到了,只是寬慰遲遲幾句,也沒有多想。
終于,他們來到了沈榮夫婦的墳墓前。
沈榮夫婦生前感情很好,在沈榮病逝后一年,其妻也郁郁而終。
沈鏡遵從母親的遺愿,將他們夫妻合葬在一起。
遲遲一到墳前就忙活開來,將那些祭品挨著挨著的擺好。
在沈鏡他們祭拜的時候,她一直跪在墳前,默默的燒紙,眼中閃動著晶瑩的淚花。
蘇夫人雙手執香,沖著夫妻二人的墳墓彎腰祭拜,“親家,你們放心,只要我活著,就不會讓你們的兒子受欺負!當然,你們這兒子鬼精鬼精的,估計也很少有人能欺負到他……”
沈鏡倒是沒說什么,只是默默的祭拜。
做法事的時候,讓他嘴里說個不停,他都可以。
可正兒八經的的祭拜的時候,他實在不知道該說什么。
反正,說再多他們也聽不見。
說給死人的話,最后卻是活人聽了去,確實沒必要洋洋灑灑的說一大堆。
有這份心就行了吧!
祭拜完沈榮夫婦后,他們回到蘇家。
還沒坐上一會兒,馮憫便登門拜訪。
從馮憫這里,他們也了解到謀反案的最新進展。
除了宋家、余家之外,洛川府還兩名官員牽扯進謀反案中。
不過,他們牽扯得都不深,基本屬于被趙諫之誆騙了。
目前,宋府及宋家的所有產業都被查封,宋府上下的所有人也被拘捕。
官府還在到處搜捕宋憐心,但宋憐心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
明天,趙諫之等要犯就要被押送京都了。
聽完馮憫的話,蘇夫人又笑吟吟的詢問:“你今日登門,不會就是為了跟我們說這些吧?”
“當然不是。”
馮憫賠笑,“下官聽傳旨的虞公公說你們即將回京都,下官此番前來,其實是有事相求!”
“哦?”
蘇夫人微笑,“何事?”
果然,無事不登三寶殿!
馮憫苦哈哈一笑,“洛川府出了這種事,下官身為懷州刺史,肯定難辭其咎,下官想請蘇夫人在圣上面前替下官美幾句……”
“這個我覺得你不必擔心。”
蘇夫人微笑:“你雖有失察之責,不但你也及時做出了處置并將此事匯報給朝廷,怎么著應該都會功過相抵。”
要說馮憫有多大的過,倒也不至于,甚至還可以說他有功。
但他既然在懷州刺史的位置上,出了這種事,他必然是需要承擔責任的。
馮憫的擔心她能理解,但她覺得馮憫完全沒有擔心的必要。
“下官這不是擔心圣上因紀王謀反的事而遷怒于下官么?”
馮憫干笑,“還請夫人多替下官美幾句,下官在此謝過了。”
說著,馮憫又站起來,向蘇夫人躬身行禮。
蘇夫人搖頭一笑,“我不會說什么美,但我會將所有情況如實匯報給圣上。”
“多謝夫人。”
馮憫趕忙致謝。
如實匯報,對他來說,就是美了。
怕就怕蘇夫人在圣上面前說些不好的話。
“馮大人客氣了!”
蘇夫人重新邀請馮憫坐下,又提醒馮憫:“紀王應該很快就要舉兵了,懷州肯定不止一個趙諫之是紀王的人,馮大人最好牢牢把握住兵權,以防萬一!”
馮憫微微詫異,連忙詢問:“夫人如何得知紀王很快就要舉兵了?”
“我們今天遭遇了刺殺,是那個冷夫子的人干的。”
蘇夫人沉聲道:“我們審訊刺客得知,冷夫子已經逃離洛川府了!他這一逃,紀王必然很快就會知道他的陰謀已經敗露了,紀王若不舉兵,就只有等死了!”
聽著蘇夫人的話,馮憫眼-->>皮頓時一跳。
照這么說的話,紀王確實很快就要舉兵了!
懷州可是紀王舉兵殺向京都的必經之路。
不用懷疑,洛川府以外的地方必然還有紀王的同黨!
那些同黨,很可能連趙諫之都不知道。
而且,其中說不定還有掌握著一定兵權的人!
一旦這些人隨紀王舉兵,懷州很快就會迎來大亂!
想到這里,馮憫再也坐不住,向蘇夫人致謝后,匆匆起身告辭。
他必須得提前做些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