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鐵?”萬大娘一聽,眉頭又習慣性地皺了起來,聲音帶著本能的心疼,“不行不行,那太苦了。哪是姑娘家干的活?你哪受得了那個苦!不行不行!”
“娘!”萬杏兒急得直跺腳,小臉漲得通紅。
“放心,萬大娘,”沈桃桃的嘴角勾起一個神秘兮兮的弧度,“我啊,才不會讓杏兒姐去干那些粗活累活呢。”她看著萬杏兒那雙期待的眼睛,得意地眨眨眼,“我要讓杏兒姐當總教頭!”
“總……總教頭?”萬杏兒瞪大眼睛,嘴巴再次張成了o型,“啥是總教頭?教啥?我……我啥也不會啊。桃桃,你沒喝多吧?”
“嘿嘿……”沈桃桃神秘一笑,故意賣了個關子,“現在嘛保密,明天一早,天一亮,我就帶你去個地方,到了那兒,你就什么都明白了。”
她站起身,伸了個大大的懶腰,臉上帶著一絲疲憊,“好了,天不早了,都歇著吧。杏兒姐,萬大娘,你們今晚就在我家這熱炕上擠擠。明天,我帶你們去看咱們軍城的驚喜。”
夜已深,窗外的風似乎小了些,但寒風嗚咽著掠過屋頂。
爐膛里的火漸漸弱了,只剩下暗紅的炭火散發著余溫。
萬杏兒躺在暖烘烘的土炕上,枕著帶著陽光味道的蕎麥皮枕頭,蓋著厚實暖和的棉被,身邊是母親安穩的呼吸聲。
她卻睜著眼睛,毫無睡意,望著黑漆漆的屋頂,心潮澎湃。
總教頭,到底是什么?
巨大的好奇混合著忐忑的期待,如同破土的春芽,在她心底瘋狂滋長,撓得她心癢難耐。
她翻了個身,側耳傾聽。窗外,隱約還能聽到遠處荒原上傳來低沉而有力的號子聲,那是夜班開荒隊在挑燈夜戰。
空氣中,似乎還彌漫著泥土被翻開的清新氣息,混合著地頭鐵鍋灶飄來的食物香氣。
這一切,都充滿了一種野蠻生長的力量。
她忽然覺得,這曾經被視為絕境的流放之地,似乎真的藏著無窮無盡的可能。
而她,萬杏兒,一個曾經只能躲在深閨后院的小女子,或許真的能在這里,找到一個能挺直腰桿活著的天地。
她緩緩閉上眼睛,嘻嘻笑出聲。
明天,快點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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