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不用去鏢局嗎?”
“呸”的一下,江止憤憤地將那根干草吐了出去。
“不知哪個鱉孫子老給大鏢,害得老子出趟鏢,就得離開京城小半個月。”
他懶聲笑道:“不干了,以后就靠滿滿養了。”
“叫小滿。”
“滿滿。”
“不叫小滿,不給銀子。”
“沒事,阿兄可以賣身。”
江箐珂狠狠瞪了江止一眼。
“當心得花柳病,爛”
就算是活得再糙再粗魯,后面的話她也說不出口,尤其還是跟江止。
江止卻歪頭看她,挑眉壞笑:“爛什么?有種說啊。”
江箐珂低頭不搭茬。
江止卻突然走到她身前,躬腰俯身,湊到她耳邊,輕聲道:“爛,雕。”
江箐珂當即一拳狠狠捶在了他的胸口上。
“阿兄真是跟誰都沒個正形,以后哪家娘子愿意嫁你。”
江止捂著胸口咯咯地笑。
他也知道,千不該萬不該,跟江箐珂說這樣下流又無恥的騷話。
可是,忍不住。
“我讓曹公公安排,看看能不能把你安插到東宮的侍衛隊伍里。”
江箐珂立馬換了話題。
“用不著。”江止捧起一把草,去喂他的那匹烏騅:“老子自己去。”
翌日。
江箐珂與李玄堯同乘一輛馬車。
不同于往日,李玄堯今天沒瞪她,也沒調侃揶揄她。
他雙手搭在膝蓋上,頭靠著車壁,閉目養神,仍是以往那副不愛搭理人的調性。
但……
江箐珂端詳了大半晌,怎么瞧,怎么都覺得今日的李玄堯有點不一樣。
憋了半晌,她先開口。
“殿下胖了?”
李玄堯眼皮緩緩掀起,看著她淺淺一笑。
而那雙幽深沉靜的眼里少了昔日的威冷銳利,溫和如水,看得江箐珂不由打了寒顫。
“殿下這么看我笑,妾身有點害怕。”
李玄堯忍俊不禁,低頭抿唇。
這樣子,江箐珂看著就更害怕了。
“殿下莫不是……吃錯藥了?”
“愛……妃……”
不知為何,李玄堯這聲“愛妃”叫得有些生澀。
“在西延時,想來冬季定經常騎馬狩獵吧?”
說話的語氣也太柔和了,那股陰陽怪氣的勁兒哪去了?
江箐珂一副見鬼的模樣,茫然搖頭。
李玄堯微微挑眉,歪頭表示不解。
江箐珂怔怔然地回著話。
“西延的冬季,天寒地凍,雪厚的時候都到膝蓋,別提有沒有動物四處瞎溜達,馬都爬不起來,根本沒法騎馬狩獵。”
“而春天,山里的禽獸也要休養生息。所以,在西延,我們只是有夏季和秋天才會狩獵。”
李玄堯彬彬有禮地頷首,淺笑道:“原來如此。”
江箐珂道目光落在李玄堯搭在膝蓋上的雙手。
他手指蜷縮,微微抓皺了那處的衣袍,好似有些緊張。
在怕什么呢?
這氛圍,似曾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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