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堯蹙眉,目光急切地搖頭。
手語回應。
一次都沒有。
江箐珂急扯白臉地回嗆。
“穆汐入宮為側第二日,東宮的嬤嬤都說落紅了,還一次沒有?”
“說!你是不是半夜趁我入睡,又去睡的她?”
落紅是假。
李玄堯撿起冊子匆忙寫下解釋。
她還有守宮砂。
江箐珂半瞇眸眼,仍是沒好氣地道:“青梅竹馬這么多年,還有婚約。說!你們拉過幾次手,親過幾次嘴?”
筆如走蛇,迅速寫下答復。
兒時玩耍牽過手,算嗎?
“”
江箐珂梗了下脖子,心里的那股氣也跟著梗塞了一下。
“有病啊,當然說長大。”
出于男女之情的牽手,自是沒有。
“嘴呢,親過嗎?”
手都未牽過,何來的親吻?
同你做的親密之事,都是初次。
江箐珂冷冷地嗔笑了一聲,譏諷道:“騙子說的話,也能信?”
既然不信,為何還問?
該如何回答,你才愿意信?
“”
還好意思貧嘴?
給臉了是不是。
江箐珂美眸圓睜,咬著后槽牙兇道:“是不是欠抽?信不信我把你屁股抽開花了?大不了拉著江家九族給你陪葬。”
撕掉寫得滿滿的一頁,夜顏再次起筆。
只要你能解氣,任打任罵任抽。
他舉著冊子上的字,面色從容,眼神誠懇。
江箐珂又繼續翻舊賬。
“我剛來東宮不久,有一晚,你曾被曹公公突然叫走,之后多日未來鳳鸞軒,可也是因為穆汐?”
李玄堯誠實點頭。
她割手腕,以死相挾,讓我陪她幾夜。
江箐珂繼而又問:“你們是青梅竹馬,穆汐既然對你情深義重,你就沒動過心思?”
李玄堯搖頭,緊忙提筆解釋。
母后當年生下我,擔心異瞳之事會暴露,被惠貴妃等人利用,便偷偷將我藏在了穆府,將比我晚數日出生的穆珩抱入了宮中。
五歲之前,都是在穆府同穆汐一起長大,偶爾入宮,后來又以伴讀身份入宮與母后團聚。
穆汐于我來說,與李鳶無異。
這點江箐珂倒是能理解。
她與江止雖無血緣關系,可自小一起長大,打打鬧鬧,也是兄妹情意深。
但是
江箐珂還是火大。
她咬牙切齒,質問的聲調都比先才又高了好幾分。
“所以,你不還是為了穆汐,兩次撇下我走了?”
李玄堯不置可否。
他想了想,提筆反問。
那江止受傷,你可會撇下我去看他?
“”
江箐珂拳頭緊攥,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反駁。
因為阿兄若是受傷,她肯定跑得比李玄堯還要快。
但是
李玄堯還是欠踹。
她抬起腿,用力踹了李玄堯小腿一腳。
“那哪能一樣?”
“你那是側妃,是你的妾室,我那是阿兄,我的親人。”
江箐珂口沫橫飛地高聲吼道:“女人和親人,哪有可比性!爛人!”
回到榻上躺著又尋思了一會兒,江箐珂坐起身來,隔著半個寢殿質問李玄堯。
“徐才人肚子里的孩子,該不會是你的吧?”
李玄堯起身。
一邊走,一邊快速寫下解釋。
待到榻邊,一頁草書已寫完。
草是草了點,但是勉強能看出個數。
孩子是穆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