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低頭憤憤道:“有機會出去,好好當回人吧!”
穆珩倒是對此話頗為受用。
他轉頭看著江箐珂,頂著李玄堯那俊美無儔的臉,明耀一笑。
“那就借太子妃吉了。”
夜里。
李玄堯在回鳳鸞軒前,先去了一趟書房。
谷俊和谷昭二人將江箐珂今日在宮外的行程和行,事無巨細地統統跟李玄堯說了一遍。
李玄堯本是閉目坐在那里聽的。
但當谷俊說起江止懷中滾出金鐲子等物件時,眼皮緩緩掀起,甚為警敏地看向谷俊。
待谷俊把江止那些混不吝的話學完后,李玄堯摩挲指腹,垂眸沉思了片刻。
隨后,他手語下令。
明日開始,另外派幾個人,暗中跟著江止。
看看他都去了何處,接觸了何人。
若是去了當鋪等處換銀錢,事后定要記得問清銀票號。
谷俊和谷昭領命而去,而李玄堯則披著斗篷回了鳳鸞軒。
江箐珂這功夫還沒躺下。
李玄堯踏進寢殿時,她正坐在棋盤前,跟自己下棋。
聽到動靜,她抬頭沒好眼色地瞪了他一眼,然后捏著棋子,繼續低頭研究棋局。
李玄堯也不招惹她。
掛好斗篷,褪去外袍,他解下纏繞在上身的紗布,露出江箐珂前夜抽打的鞭傷,開始給自己換藥。
換藥就換藥,他卻時不時在那倒吸氣,好像很疼的架勢。
江箐珂用余光瞥了一眼。
也就是這一眼,李玄堯胸前那幾道交錯的鞭傷赫然入目,引得她正眼瞧了過去。
刺龍鞭是帶利刺的鞭子,本是江止尋匠人定做給她,讓她用來上陣殺敵的。
平日里她也是用來嚇唬嚇唬人,從未用它打過親近之人。
但她前夜真的是氣壞了。
看著那皮肉翻卷還洇著血色的傷痕,從鎖骨、肩頭開始,一直到腹部,就沒幾個好地方。
氣歸氣,恨歸恨,江箐珂還是狠不下心來。
畢竟是夜夜睡在一張床的夫君,雖然是個大騙子,可也罪不至死。
她起身走過去,從李玄堯手里奪過那瓶創傷藥。
“嘶嘶哈哈叫那么大聲,給誰聽呢?”
“想讓我給你換藥就直說,在這里扮什么可憐。”
“演戲騙人會上癮不成?”
她嘴上嘰嘰歪歪,各種不樂意,各種嫌棄,可身子卻誠實得很。
江箐珂拿著鑷子,夾著紗布團,開始細心地給他清理傷口,再重新上藥。
動作間,她時不時對著那些傷口輕輕吹著氣,想緩解他的疼痛。
雖是無心之舉,卻讓李玄堯煎熬得不成。
她湊到他胸膛,輕柔的氣息一寸一寸拂過胸膛,無異于用羽毛撩撥,無異于用唇輕吻。
李玄堯偏頭看向別處,胸腔起伏,做了幾次深呼吸。
他垂放在身體兩側的雙手,則緊緊抓著榻上的薄墊,賁張的手臂青筋順著脈絡凸起,虬結的肌肉線條勾勒著力量感。
喉結滑了幾下,忍無可忍,李玄堯慢慢轉過頭來,垂眸看向在他胸前忙活的江箐珂。
燭火搖曳,夜色撩人。
狼一般的眸眼緊隨少女而動,仿佛在窺探美味的獵物,從哪里下口才最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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