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說著,他搖頭嘆了口氣,愁了起來。
“就算太子殿下現在說不會充盈后宮,可以后的事兒,誰能說得準。”
“你瞅瞅你選的這條路,哪兒火旺,往哪兒跳。”
江箐珂本來就在為此-->>事鬧心,江止偏偏哪壺不開提哪壺。
可除了江箐珂外,深宮之內,也有人在同樣為衡帝禪位之事而煩惱。
“太子登基的日子定好了嗎?”惠貴妃冷幽幽地問。
老太監躬身答道:“聽欽天監那邊說,日子還沒定呢,不過估摸著也快定下來了。”
惠貴妃氣不過,冷聲嗔笑。
“一個不詳的怪物,也配當皇帝?”
“皇后當年真藏得嚴啊,害本宮那幾年好一頓找,沒想到竟然將那小怪物藏到了穆府。”
“這么多年來,都沒能除掉那怪物,真是可恨得很。”
默了片刻,她忽而不解道:“可皇上就不怕穆家的兒子李代桃僵,聯手穆元雄,日后將這李家的天下換成穆家的?”
老太監躬身回答。
“這點,皇上自是考慮到了。”
“奴才也正要同貴妃娘娘稟告此事呢。”
“奴才安插在養心殿的義子,昨日倒是偷聽到幾句皇上與御前太監吩咐的話。”
“大概的意思好像是說,皇上有意在太子登基之后,尋個時機,命人在京中各處散播消息,稱太子突得仙人點化,獲賜一雙能辨忠奸的慧眼。”
“左眼可識忠,右眼可辨惡。”
“自此朝堂之上奸佞無所遁形,大周將是百年清明正道。”
聞,惠貴妃肩膀一抖,譏笑道:“皇上還真會編故事,不去說書都可惜了。不過”
眸光漸亮,惠貴妃似是想到了什么,臉上浮起志在必得的喜色來。
“皇上的這招倒是妙得很。”
“本宮找的那些人找不到他,殺不死他,但是文武百官、天下百姓唾沫星子卻可以淹死他。”
“故技重施,本宮之前怎么就沒想到呢?”
惠貴妃眼神堅定道:“這次,我們必須得搶占先機。”
那老太監笑意吟吟地迎合道:“貴妃娘娘聰慧,可是想到了什么妙計?”
惠貴妃勾了勾手。
老太監躬身,將耳朵湊上前去。
片刻,老太監領命而去。
“奴才這就派人出宮給十皇子傳信去。”
芍菡軒。
殿內茶香四溢,混在清幽淡雅的熏香里。
鸝鶯在旁煮著茶,花容則在為穆汐易容打扮。
不多時,穆汐站在全身銅鏡前,看著鏡中的自己。
準確來說,應該是看著鏡中的“江箐珂”。
她抬起雙臂,左照照,右照照,然后打了個手語問花容。
[是不是太過清瘦了?]
花容從上到下將穆汐又細細瞧了幾眼。
“相比太子妃,小主是過于清瘦了些。”
“太子妃自幼習武,身量高挑勻稱,筋骨緊湊,自是不像咱們京城女子這般嬌柔清瘦。”
“但只要小主平日里多吃多走動,相信不消幾日,也能養起來一些筋肉的。”
穆汐頷首淺笑,轉身看向鸝鶯。
[像嗎?]
“像倒是像,但奴婢還是覺得小主最好看。”
穆汐聽了,眉眼一彎,笑面嫣然,竟有了幾分江箐珂笑時的明朗勁兒。
鸝鶯暗嘆了口氣,面露擔憂。
“小主這又是何必呢?”
“就算用這張臉騙得了一時,卻騙不了殿下一世啊。”
“到時怕是要觸怒殿下啊。”
唇畔浮著綿綿柔柔的笑,可穆汐的眼底卻有股陰惻惻的冷意滲出。
她挑眉比劃。
[就算騙得了一時,也夠了。]
[我想要的,除了他人之外,還有報復他。]
[他不是想為那個人守身如玉嗎?]
[我偏要讓他]
[守不住。]
表達完她的用意后,穆汐轉身繼續照著銅鏡,并問一旁的花容。
[太子妃定了是哪天去太池園?]
花容回道:“大后日,已經提前定了最好的那間雅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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